“嗯……”

李夕照甚至不敢抬頭去看蔣徵寒的臉,緊抿著雙唇,她小心翼翼的呼吸著,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嚇掉眼眶中的眼淚。

蔣徵寒見李夕照沒什麼回應,他終於拖著好沒好利索的腿,邁步往門口走去。

李夕照身體僵硬,一個回頭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直到她聽見一聲不大的關門聲,她的眼淚才啪的一下子掉在地上,然後隱藏在地毯當中,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他2走了,終究還是走了。這樣的結局,李夕照早就想到過,他不過是腿瘸了,在她這裏暫住一陣子罷了,就算沒有這次的突然事件,他也早晚都會離開她的,這是必然,不是偶然。

不知道蔣徵寒走了有多久,李夕照都是一個人站在客臥門前的,久久一動沒動。

三字狗狗從偏廳搖著尾巴跑過來,李夕照的目光落在黑色的小藏獒身上,然後鼻子一酸,又忍不住想要掉眼淚。

和蔣徵寒在一起生活了半個月,她從最開始的抵抗,到最後的習慣,原來對一個人放鬆警惕,隻需要這麼一點的時間。

蔣徵寒走了,整個一個大大的套房裏麵,就隻剩下李夕照和三隻狗狗,雖然這樣的生活她已經過了很久,但是一直沒有也就罷了,人最怕的就是給予再剝奪。

一個人在沙發上麵窩著,從下午一直到晚上,晚一點的時候,門鈴響起,李夕照過去開門,原來是樓下酒店客服人員,他們為她送來了晚餐。

關上房門之後不久,李夕照的電話就響起來了,是蔣徵寒。

他出聲道,“知道你一個人在酒店一定不會叫東西吃得,以後我都會叫下麵的人按時送上來的”。

李夕照鼻子一酸,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她伸手去打開餐車上的食物,不是精致的西餐,而是一大碗的熱湯麵。

李夕照沒和蔣徵寒說兩句話就掛斷了,抱著湯麵的碗,淚水模糊了視線,空腔中也滿是酸澀的味道,李夕照吃光了整碗的麵,不是因為這麵有多好吃,隻是她想起了蔣徵寒做的麵而已。

晚上回到臥室的時候,本來已經走到了床邊,但是她又折了回去,看到地上鋪著的毯子,那上麵擺放的枕頭還是斜著的,上麵還能看出蔣徵寒睡過的痕跡。

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情,李夕照緩緩蹲下身子,然後整個人躺在了上麵,側臉貼在枕頭上,聞著那上麵蔣徵寒的洗發水味道,她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滴在潔白的枕頭上麵,很快的暈成了一灘痕跡,然後消失不見。

這一晚上,李夕照睡得極不踏實,夢裏麵她被人追趕了一夜,所有人都在追問她和蔣徵寒之間的關係,她不能說,懵然間回頭,卻看到蔣徵寒和愛麗絲站在一邊,他們正在笑著看著她狼狽的模樣。

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清晨李夕照緩緩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紅棕色的床櫃,她愣了足足五秒才反應過來,她現在睡得是地上,而她身邊……已經沒有了蔣徵寒。

翻身而起,她渾身酸疼的要命,習慣性的抬頭看了眼表,現在是早上六點,就算遛狗還要半個小時之後呢。

正想著,她放在枕頭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梅洛情的。

電話接通的第一時間,梅洛情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來,她沉聲道,“李夕照,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那個男人會叫做蔣徵寒?!”

李夕照聞聲頓時就覺得頭大了。當初她和蔣徵寒在一起的時候,蔣徵寒用的還是辰皓的那個名字,梅洛情也一直以為他叫做辰皓,後來東窗事發,李夕照匆匆和蔣徵寒分手,在梅洛情麵前,她也決口不提這個男人,本以為這件事情會一直瞞下去的,但沒想到,現在都爆出來了。

李夕照隻能無奈的解釋道,“當時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以為他叫辰皓……”

聽著李夕照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梅洛情粗聲回道,“他竟然是JP的總裁?你開始都不知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