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術室外麵的座椅上等了一個小時之後,房門被推開,李夕照條件反射的站起身,看著護士推著一個輪椅出來,蔣徵寒坐在上麵,他的右腿被打了石膏。
“……”
本想問他有沒有事,但是看到這粗壯的白色石膏,李夕照才覺得自己想的是廢話,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站在他麵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醫生開口道,“不用擔心了,蔣先生的腿休養一陣子就會好的,不會留下任何的後遺症!”
蔣徵寒看著李夕照,也出聲道,“你哭什麼啊?我又沒死!”
李夕照狠狠地瞪著蔣徵寒,他到底知不知道,當那個酒駕的司機衝過去,他倒在地上的瞬間,她真的覺得他會死掉。
一咬牙,李夕照轉身就往回走,蔣徵寒出聲喊道,“你去哪兒?”
李夕照出聲回道,“叫人來接你!”
蔣徵寒道,“不要驚動其他人!”
李夕照緩緩回頭,看到蔣徵寒眼中的神色,她心底一哽。
半個小時之後,李夕照扶著蔣徵寒,出現在她下榻酒店的電梯之中。
電梯光亮的牆壁上,映著兩人緊貼在一起的身體,因為蔣徵寒的右腿不能用力,所以他半麵身子的重量,都是壓在李夕照身上的。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李夕照扶著蔣徵寒,低聲道,“小心啊”。
蔣徵寒距離李夕照很近,他一側頭就能看到她精致的側臉,心裏高興,他得意洋洋的道,“你擔心我啊?”
李夕照腳步停下,三秒之後,她出聲道,“我擔心你死在我的地方!”
蔣徵寒抿抿嘴,低聲道,“你這女人就不能盼我一點好嗎?!”
李夕照不回答,不是她找事,而是他聊騷!
進了酒店的客房,李夕照扶著蔣徵寒坐在了沙發上,她遵醫囑,去拿了溫水給他吃藥,蔣徵寒吃下兩個白色的藥片,然後坦然的道,“我這次回香港沒人知道,最近都住在你這邊了啊!”
李夕照拿著水杯的手一抖,然後大聲道,“什麼?!”
蔣徵寒一副坦蕩的模樣,看著李夕照道,“那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偷跑回香港了嗎?!”
李夕照被他理所當然的表情弄得一愣,五秒鍾之後,她出聲回道,“你為什麼要偷跑回來?”
這次輪到蔣徵寒麵色一愣了,有些尷尬的別開視線,他隨口道,:“誒呀,反正你不懂了,不跟你說了!”
李夕照深吸一口氣,然後道,“那你家大業大的,何必躲在我這邊啊?!”
蔣徵寒咻的看向李夕照,皺眉道,“你有沒有點良心啊?你看看我的腿,他現在要是瞬間好了,我保證馬上走出這個房門!”
李夕照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這明擺著強詞奪理嘛。
蔣徵寒見李夕照不說話,他一個人小聲嘟囔,“也不知道我拚死拚活的是為了誰,沒良心……”
李夕照皺眉道,“你說什麼?!”
“我渴了,幫我拿一杯龍舌蘭”。
李夕照大步走到廚房,然後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杯柳橙汁,遞給蔣徵寒,見他皺著眉頭瞪向她,她開口道,“你以為這裏是酒吧啊?還龍舌蘭呢,我有蛇膽你要不要來一杯?!”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腿骨折了啊?還要喝酒,真是的!李夕照瞪著蔣徵寒,拉著臉。
蔣徵寒伸手將果汁遞過去,喝了一口,他抬頭看著她道,“這些天我可能都要住在酒店了,你要照顧我!”
李夕照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彈到一邊,她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蔣徵寒馬上道,“我的腿可是為了救你的狗,所以才這樣的,要是你這麼沒人性,你大可把我送出去!”
“唔……”
‘混蛋’恰好跑到李夕照身邊,它瞪著黑漆漆的大眼睛看著她,人生中第一次,李夕照從霸道的‘混蛋’眼中看到了委屈和愧疚,心馬上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