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不大,但卻莫名的讓蔣徵寒皺起眉頭。

不待他回答,李夕照就嗤笑著道,“以前你總說孩子孩子,現在孩子沒有了,我們可以兩清了吧?”

她隨意的聳聳肩,仿佛孩子沒有了,對她而言,是一件可有可無,甚至是輕鬆地事情。

蔣徵寒終是忍不住冷聲道,“李夕照,孩子沒有了,我也很難過,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李夕照收回笑臉,一字一句道,“我怎麼樣了?我不這樣還能怎樣?你指著讓我露出一個笑臉給你?還是要安撫你說沒事?說我們以後還會再有孩子的?!”

李夕照說的很絕,一點情麵都不留,看到蔣徵寒眼中那濃重的傷心,她開心極了。

穿著一身病號服,李夕照繞過蔣徵寒,邁步想要往外走。

蔣徵寒伸手拉住李夕照的手腕,李夕照停下來。

兩人肩堆著肩,但彼此卻是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夕照聽到蔣徵寒道,“對不起……”

三個字,讓她心裏莫名的一顫。

眼珠在眼眶中轉了一下,李夕照咬了下牙,硬著心腸道,“對不起?所以呢?你希望我說什麼?”

蔣徵寒出聲道,“你能不能不這樣咄咄逼人?”

李夕照笑得無奈,她主動轉過身,看著蔣徵寒道,“現在是我沒了孩子,是我疼的死去活來的,你還叫我不咄咄逼人?蔣徵寒,你就是這樣自私,你從來不管其他人的感受,你也從來不去顧及別人怎樣想的,你的世界中就隻有你一個人,我受不了了,我現在隻想離你遠遠的,最後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麵!”

蔣徵寒拉著李夕照的手指微微顫抖,感覺到她抽離手腕,他卻沒有絲毫的力氣阻止。

醫生從手術室出來,說李夕照是因為外力才流了產,這已經很明顯了,什麼外力?都是他的錯,是他讓她沒了他們的孩子,是他,把他們此刻的所有,親手推入了無盡的深淵。

李夕照不知道自己自己這樣和蔣徵寒說過之後,他是否還會堅持,在醫院又待了一天,不為別的,隻想看看蔣家的態度。

這次她為了以絕後患,犧牲了這麼多,隻想要一次性的結束,不想再拖泥帶水。

第二天的一大早,李夕照坐在病房中,等來了蔣徵寒的管家,管家手裏麵拿著一個不太大的旅行袋。

見到李夕照,他禮貌的點了下頭,然後道,“李小姐,蔣先生讓我把這些東西帶給您!”

李夕照斜眼看著那個旅行袋,不太清楚是什麼意思。

管家開口道,“這裏麵收拾了一些您平時穿的衣服,當然了,您的手機,各種卡,還有當初用的包包,都在裏麵!”

李夕照難掩驚訝,看著麵前的管家道,“蔣徵寒這是肯放我走了?!”

等了這樣久,這個結局她曾無數次的設想過,想的時候,她是高興地,是興奮的,甚至會哭,但卻沒想到,此刻她竟然有些驚訝了,蔣徵寒真的如此不多做糾纏的放過她了?

看到李夕照臉上的表情,管家微垂著視線,點頭道,“蔣先生隻叫我們收拾東西給您送來!”

他回答的模棱兩可,但李夕照卻知道,蔣徵寒是真的放了她了。

管家朝李夕照點了下頭,轉身離開,在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他又突然停下腳步,回身道,“李小姐,其實大家都很擔心您的身體,希望您以後過得幸福!”

說罷,他轉身開門離去,沒有等李夕照回話。

李夕照看著腳邊那個旅行袋,從床邊站起來,走了過去。

打開袋子,上麵是她的包包,包包裏麵裝著手機,各種卡,寢室鑰匙,什麼都有,跟當初一樣。

包包下麵是幾套她平時穿的衣服,李夕照眼神有些呆愣,這一刻,她是高興的嗎?那為什麼她笑不出來?

換好了一身衣服,李夕照沒有把旅行袋帶走,她隻是拎著自己的包包,到辦公室跟黃醫生打了聲招呼,關鍵是想要辦理出院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