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了這種衝動,想要不顧一切的,拋棄自尊,拋棄所有,隻想重新找回蔣徵宇。

手指一哆嗦,李夕照按下了1號鍵,深呼吸,她講手機貼在耳邊,幻想著,如果電話那頭傳來蔣徵宇熟悉的溫柔聲音,她要說什麼好呢?

是說,蔣徵宇,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或者,直接大罵,蔣徵宇你個王八蛋,這麼久你跑哪兒去了?

或者什麼都不說,等他開口?

腦海中轉過無數個念頭,在撥通蔣徵宇電話的瞬間。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您查詢之後再撥,Sorry,the number you calld……”

手機裏麵傳來的聲音熟悉,但又陌生。

李夕照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樣的,他竟然注銷了手機號碼?他這麼絕?!

在這種時候,她唯一能想起的就是蔣徵宇,但他卻用現實向她證明,他不愛她了,他走了,走的一聲不響,連人都找不到。

被現實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卻連還擊的能力都沒有,李夕照掛斷電話,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渾渾噩噩度日的滋味是怎樣的,二十二年來,李夕照第一次嚐到。

每天住在學校的宿舍,晚上和梅洛情兩人瘋跑到外麵去吃燒烤喝酒,半夜回來倒頭就睡,夢裏會夢到蔣徵宇,但他卻頂著一副辰皓的臉,惡狠狠的盯著她,對他道,“李夕照,這都是你自找的!”

每天都是在這樣的噩夢中驚醒,然後發現天還沒亮,心裏又是難過又是害怕,等她再想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快到上學的點了。

現在已經是大三下半學期,馬上就要暑假了,再開學就是大四,大家都忙著找工作,整個寢室就隻有李夕照和梅洛情兩人。

她們都是‘隨性’的人,所以一向是一覺睡到大天亮,管她上不上課。

用梅洛情的話說,“我去,大學還全勤的人,這輩子還有沒有點追求了?!”

李夕照不反對,因為在成績上而言,她和梅洛情都是佼佼者,雖然還沒畢業,但是已經有好幾家業內出名的公司想要聘用,不用像其他的同學那樣,起早貪黑的忙簡曆,忙考研。

這天,李夕照和梅洛情又是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才醒,起來看了眼表,李夕照揉了揉宿醉過後發疼的腦袋,喊著隔壁床上仍在迷糊的梅洛情。

“喂!我餓了,出去吃東西!”

梅洛情聞聲皺眉回道,“我不餓,困著呢!”

李夕照睡眼惺衝的走下床,擠到梅洛情的床上,磨著她道,“誒呀,趕緊起床嘛,我想吃校外的章魚燒!”

梅洛情一向賴床,但是碰到李夕照這個千年的磨人高手,她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一個小時之後,兩人穿戴整齊,已經完全活過來,大步往外走著。

“哎,你們知道嗎,外語係的廖家凱提出退學申請了誒!”

“哦?是嗎?怎麼回事啊?”

一路上,李夕照和梅洛情聽到的都是大家關於廖家凱退學的事情。

梅洛情一副詫異的表情看著李夕照,出聲道,“怎麼回事啊?”

李夕照也納悶,“不知道啊,我也第一次聽說!”

坐在校門外的一家專門賣章魚燒的店,店內有很多東大的學生,大家都在議論著廖家凱退學的事情,仿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對於李夕照和梅洛情而言,卻是十足的大新聞。

“看來我們這幾天活的太滋潤啦!”

梅洛情搖著腦袋,出聲說道。

李夕照沒有搭話,因為她一直在聽後座的人說話。

“對了,廖家凱因為什麼突然提出退學啊?他不是還被學校保送美國哈佛去讀研究生的嗎?”

一個陌生男生出聲問道。

另一個人回道,“我也覺得奇怪,但是是事兒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本來這事情瞞得好好的,但是恰好我們班的一個同學去校長室有事情,看到了校長辦公桌上的一封信,就是退學申請書,上麵明明白白的標著申請人:廖家凱!”

“是啊,我爸和廖家凱他們家有些交情,聽說他爸好像把中環的那家餐廳關了,說是全家要移民出國!”

“這麼突然?說沒說是因為什麼事情啊?!”

後麵他麼再說什麼,李夕照就沒太聽清楚了,因為那桌上了菜,說的話題也不再隻是圍繞著廖家凱轉學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