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沒有什麼慌亂，神色有著了然。
——也是，這一個偌大的府邸，實際上除了上官越和他的兒女之外，就隻有這麼一個負責雜務的小童在。
說是小童倒也是不恰當，他最先來到這府邸的時候著實是三靈根的雜掃小童，不過是七八歲的年紀。到了現在，也是百八十歲的金丹期了。
外貌也是築基時少年人的模樣。
上官越直接把那被做了手腳的物件扔到他的麵前，頷首問道：“有何話可說？”
“無話可說。”少年搖了搖頭，“左右不過是我做的，沒有邊界的說法。”
“為何？”
上官越雖然萬事不在意，但是對待身邊人倒是極好的。
他自認沒有虧待過這一位雜掃侍從，緣何對方卻會背叛？
少年抬頭：“宗主您對我極好，沒有什麼不滿的。但是，您的確飛升才是……我亦想，像普通的弟子那樣啊！”
這主峰頂上的府邸的確是靈氣濃鬱，適合修煉。哪怕居於主峰半山腰的他，修煉也比起別人來說要快上許多。
分明他的靈根不是很好，若是勤勉，才勉強能夠進入內門而已。但是啊，他現在修煉速度卻能和一般的雙靈根相媲美，他也是很感激的。
隻是……
“弟子早已遇上了瓶頸……”
上官越冷眼看他，搖了搖頭：“你既已做下此事，我主峰已容不得你，既然你想跟普通弟子那般，便自行取了門牌，去外門罷。”
所有的弟子都是從外門升上來的。哪怕是那些天之驕子，被收入內門之前，都得在外門走一遭。
就是時間長短而已。
按理來說，這仆從已經到了金丹期，早就可以自請離去。
更甚者，他想要兩者兼顧，也不是不可。
偏生，從未說過，最後卻選擇如此行事。
沒有了任何特殊待遇，這弟子倒是也心甘情願的。
再加上上官越如此對他，他也心生愧疚，朝著上座位置長長一拜，不發一言便起身離開了。
許野嘖笑：“你這倒是累不累？明明做了這樣的事情，還得給他個機會？還是我魔宗自在。”
“緣何你覺得這是機會？”上官越冷臉道，“這小童本就天賦不佳，如今乃是金丹修為，出去外門已無法和那些弟子融為一體。”
“下次內門選拔還有些時日，就算他入內門又如何？”
“一輩子不得多少進展。”
怕是最終，也隻是一個外門執事那般。
若是他肯早些言明意向，說不得還有些機會更近一層。
習慣了主峰的靈氣濃度，出去了外門，那落差，怕是得成心魔了。
許野轉念一想便知曉對方的說法是為何，他瞳孔微微一縮，道：“世人皆說我魔道之人殘忍，誰人可知，你們這正道，行事作風才叫可怕？”
兵不刃血，留給對方的，卻是一輩子的悔恨和苦痛。
這麼相比，他們還算是給對方解脫了。
“隻是這麼一來？”許野有些幸災樂禍，“怕是丈人你要早登極樂了！”
上官越：“休要亂認親戚！”
還有，這是什麼話！
什麼早登極樂？
呸，一肚子壞水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