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皇後的事情,雖然已經盡可能的全麵封鎖消息,但是那日皇上從仁華宮出來以後的臉色陰沉非常,稍微有點眼色的人都不難猜出其中發生了什麼,對於皇後的遭遇,也隻能搖頭歎息,皇宮深鎖,浮華一夢,終了不過都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

京城近郊的一處竹林裏,駱淩霄手執長劍,身子俊逸的淩空穿梭在竹林上空,手裏的劍揮舞的也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白衣泱泱,再加上竹林的清新,就宛若一幅上等的潑墨畫卷。

駱淩霄敏感的耳力感受到了那熟悉的腳步聲,一個利落的旋轉,下一秒,他已收起了劍,穩穩的落在了來人的麵前。

唐拓見狀,不由的微微一笑,“看來你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你的武功似乎比以前更加精進了。”

駱淩霄淡淡笑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可以有本錢跟他們對抗了,對了,你去城裏打探到什麼來了嗎?”

唐拓眼眸裏閃過一絲猶豫,微微別開眼,“沒什麼,還是一切平靜。”

駱淩霄見狀,隨即伸手拍著他的肩膀,“拓,你知道你這個人從來不會說謊話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唐拓抬眸靜靜的看了他一會,隨即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今天買通了宮裏的一個守門侍衛,本來想問問他皇上最近的行蹤,可是卻無意間聽見了另一個消息,好像,好像皇後犯了什麼錯要被賜死了。”

駱淩霄不禁微微睜大了眼眸,心底不禁一突,隨即緩緩的轉過身去,幽幽的看著那飛舞在竹林間的竹葉,一滴清淚不由的緩緩落下,道盡了些許的無奈和難過。

“師兄,你還好嗎?”

“沒事,這樣也好,對她來說也是中解脫了,從此她也不必那樣處心積慮,小心翼翼的過日子了。”

“對不起,師兄,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即使你們現在已經沒有了什麼關係,但是畢竟曾經有過一段情。”

駱淩霄轉身定定的看著唐拓,道:“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蓉悅的死是皇後一手策劃的。”

唐拓不禁倏的抬眸,呆愣在原地好一會,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為什麼,蓉悅隻是一名公主,她不是嬪妃,她威脅不到她的地位,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對不起,拓,她是因為我和紫菱,是我們連累了蓉悅,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一時衝動釀成大禍,今日也算她得到了報應吧。”

“就算是這樣,我也要親手為蓉悅報仇。”

說著,唐拓推開駱淩霄就要走開,卻被駱淩霄一個閃身擋在了前麵,進進的扣住了他的肩膀。

“拓,你想想蓉悅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她希望你好好的活著,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你難道還要節外生枝,把你自己也賠進去,你要讓我再次看著我的親人在我麵前慘死嗎?”駱淩霄沉聲道。

唐拓緊握著長劍的手緩緩鬆開,自己也隨即跪倒在地上,“可是你讓我怎麼辦,我的心裏已經痛的快要爆炸了。”

駱淩霄喟歎一聲,“現在我們能做的隻有隱忍,我相信皇上再過不久就過來這裏的,不過,為什麼要突然處死皇後呢,關於蓉悅的事情,我不相信皇上有那個興趣查下去,因為他已經利用這件事,達到了他的目的,拓,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現在這個時候了,我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告訴我。”

唐拓慢慢的站起身,定定的看著他,道:“我聽說,這件事跟她有關,她現在是皇上最受寵愛的雲妃。”

聞言,駱淩霄的眼眸裏不禁浮上了一層寒冰,須臾,他驀地仰天大笑起來,“好,好啊,老天真是太會開玩笑了,來,師弟,陪我一起練劍,今日你我都是失意之人,今天縱情舞劍,明日之後,世間感情與你我再無任何瓜葛。”

“好,我陪師兄一起。”說著,唐拓隨即拔開了劍鞘,揮舞著淩厲的劍鋒跟駱淩霄一起在清風微拂的竹林,盡情的放縱,隻是那瀟灑的麵具下何嚐不是一顆早已苦透的心。

“喀拉”一聲,仁華宮內室的門上的鎖應聲而落,下一秒,一身暗藍色宮裝的姚紫菱緩步走了進來,那門口射進來的陽光讓坐在桌子旁的周雲楚下意識的用手擋在了眼前,隨即抬眸定睛看著來人,不由的一笑。

“真沒想到,來送本宮最後一程的人居然會是你。”周雲楚說道。

姚紫菱淡淡一笑,“你不應該感到驚訝才對。”

說著,她隨即接過身後宮女手上的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壺酒和一個酒杯,然後宮女識趣的退下,再次關好門扉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