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姚紫菱怔愣了一下,隨即微微推開蓉悅,微微一笑,“怎麼回事啊,你可以出宮了,皇後娘娘答應了嗎?”
蓉悅興奮的點點頭,“是啊,不但她答應了,連皇兄也答應了呢,嗬嗬,三嫂,我真的太高興了,對了,三哥呢,我從剛才就沒有見到他人。”
“我在這裏呢,小丫頭,你現在隻想著你三嫂,看不到你三哥了。”說著,駱淩霄隨即從姚紫菱身後走了出來,含笑的看著這個最小的妹妹。
蓉悅又隨即衝上去一把抱住了駱淩霄,“三哥,我們都多久沒見麵了,去年夏天的時候,大家都到行宮別院去避暑,結果大家都說你身體不好,不能遠行,我好想你,你身體好點了沒有啊?”
駱淩霄寵溺的摸著她的小腦袋,“好妹妹,三哥也想你啊,有你三嫂在,你三哥是身體怎麼可能不好呢。”
“對嘛,所以我才說我第一眼看到三嫂的時候就覺得她跟我非常的投緣,三哥我們快走吧,我好想快點去你府上看看呢。”
“好啊,我們走吧。”
蓉悅來到王府的第一天就喧賓奪主的把駱淩霄趕去了書房,霸占了姚紫菱纏著和她說了一夜的悄悄話,白天的時候就拉著姚紫菱滿府的亂逛,完全十足十的小孩心性,沒有一絲一毫公主的驕縱,反而跟春梅夏荷她們也非常的合得來,再加上年齡相仿,她們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姚紫菱看著蓉悅純真的臉龐欣慰之餘也不免為她即將到來的命運感到暗自神傷,這樣一個靈透的女子本應該無拘無束的,可是現實畢竟是殘酷的。
這一晚,春梅夏荷說會給蓉悅講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故事,好不容易才把她哄走,不然這一晚駱淩霄肯定又得睡書房了。
姚紫菱坐在梳妝台前,拿著紫檀木製作的精致木梳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自己的長發,眼神幽幽的看向別處,從屏風後麵沐浴出來的駱淩霄見狀後,隨即緩步來到她的麵前,微微蹲下。
“你怎麼了,從開始就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駱淩霄輕柔的問道,在這寂靜的夜裏不禁給了姚紫菱的心裏注入了一股暖流。
姚紫菱放下了梳子,淡淡的說道:“我在想蓉悅的事情,她是那麼純真,那麼美好的一個女孩,這樣的花季,本應該是自由自在的,可是不久以後她就要成為一個用來維係兩國之間的一個工具,我真的很為她擔心。”
駱淩霄微微喟歎一聲,隨即拉著姚紫菱的手來到了床邊坐下,道:“蓉悅的母親是先皇最後一個妃子,也是當時最年輕的一個妃子,父皇三十歲的時候才娶了蓉悅的母親敏妃,其實敏妃的家世是不夠格來進宮為妃的,她父親隻是一個名不經傳的書生,母親隻是一個普通的民婦女,家境雖然不至貧寒,可是也稱不上富裕,也許就是這種環境造就了敏妃孤傲清冷的性子,她生性淡然與世無爭,可是沒想到父皇一次微服私訪被她的才情所折服,力排眾議執意娶她進宮,當時朝野上下無不懇求父皇收回成命,可是人總是喜歡一種禁忌的刺激,越是不讓他做的事情他就越想做,於是那些人的話在父皇耳裏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我記得當時皇祖母氣的的還離宮數日呢,可是誰又想得到其實敏妃在宮外早已有了心上人,但是皇命誰敢違抗,她最後為了不牽連家人也隻好進了宮,但是她那性子實在跟這宮中非常的不相配,再加上父皇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對敏妃也很快失去了興趣,敏妃在生下蓉悅之後便鬱鬱寡歡,不久就撒手人寰,當時蓉悅也很小,本來她是我們當中最小的妹妹,父皇理應最寵愛她才是,但是心裏對於敏妃的芥蒂,也順便牽連了蓉悅,敏妃的喪事辦完,父皇變下令讓蓉悅去行宮別院,從此直到他過世的時候再也沒有見過蓉悅,而對蓉悅父皇不喜歡她的事情,我們從來沒有說過,我們隻是跟他說,因為父皇最寵愛她,所以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生病的憔悴模樣才不肯見她的,她也一直信以為真,不管她的心裏是不是真的相信,但是我現在看到她很快樂,這樣就很好了,至於和親,相信我,這次太後和皇上不是出於對她母親的什麼怨恨或者芥蒂,隻是真的因為她是最合適的人選,前麵的幾個公主也有遠嫁到別的地方和親的,身為公主,要承受的自然要比比人多很多,我們所能做的就是讓她在出嫁前盡可能的讓她做她喜歡的事情,讓她開心,因為對她來說,將來回想起來會是一輩子最美好的回憶。”
姚紫菱靜靜的聽完,心裏更加不由的更加憐惜蓉悅,在那個深宮寂寞的宮牆裏,她沒有變的憂鬱,反而活潑開朗,也許是他們這些哥哥說的話對她起了作用,也或許是她天性使然,是啊,她是公主,曆史上的漢朝遠嫁和親的公主又豈止一兩個,她們沒有選擇,生在皇家這就是她們的宿命,可是她不是這裏的人,雖然她知道自己不能改變什麼,但是心裏總是一股橫衝直撞的情緒,一直在心底不斷的翻騰,她知道那種情緒要不得,但是自己卻又總是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