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床,比席夢思還要軟和。
下麵,是淡淡的稻草的清香。
枕頭裏,填充物應該是花瓣。除了窸窸窣窣的響聲,還有著沁人心脾的花香。
這家人,真的很神奇。
看起來,和別的山民沒什麼區別。
可是,一切的擺設,和生活習慣,卻是大相徑庭。
處處透著古怪,處處又透著和諧。
好像一個滿臉皺紋的村婦在跳芭蕾舞,居然還可以跳得很好的那種感覺。
打來熱水,裏麵是一種叫不上名字的草藥,吳秀輕輕的擦去劉博文額頭的血汙。
接著,她輕輕的說:“大家都散去吧,病人需要靜養。看樣子,一個月,就可以讓他活蹦亂跳的了。”
黃鶯看看李月兒,站著沒有挪動。
“黃鶯,要不你今晚住我家吧,我們像以前一樣,睡一床,說悄悄話。”李月兒聽說劉博文沒事,心裏的那塊大石頭落了地,心情好多了。
“這個……行!”黃鶯沉吟了一下,點頭道。
“看來我們家要熱鬧了。”文軒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你不是天天嫌冷清的嗎?人多好陪你。”吳秀笑道。
“恩,這倒也是。飯都做好了,大家吃飯吧。”文軒招呼道。
李月兒轉頭看向那個藥師,他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大家請跟我來。吃飯。”熱情的招呼。
“不了,月兒,我先回家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估計爸媽等我都等急了。我先走一步,馬上回來。”
黃鶯走的很快,一會就沒了蹤影。
“不敢叨擾各位,我也先告辭!”那個男人,也站起身,背著背簍,轉身走了出去。
“哎——師傅……”李月兒想挽留他,卻被林朗一個眼神製止。
看著他走出去,李月兒才滿眼問號的看著林朗。
“傻丫頭,你不覺得,博文這受傷,傷得很奇怪嗎?”林朗問。
“奇怪?”李月兒一時沒有聽懂。
“好好的石頭上,怎麼會有一塊小石頭呢?而且還能滾落下來!”林朗淡淡的分析。
李月兒的心,“咯噔”了一下。
“你覺得是有人要害他?可是如果不是我們兩去看那塊石頭,博文他們怎麼會坐在那塊大石頭下麵?”
“也許,這一切隻是個巧合罷了。”李月兒皺著眉頭,說。
“嗬嗬,月兒,撒網捕魚,你認為漁夫撒十網,就能網網都捕到魚嗎?最起碼會有幾網會落空吧?萬全之策,就是多撒幾網,捕到一尾算一尾!”
林朗的眉毛皺的,都快成兩個疙瘩了。
到底是個意外,還是人為?
“可是這裏的人,和他無冤無仇,何必要去害他呢?再說了,這裏誰也不認識他呀!”李月兒不解。
“無冤無仇?不認識?當涉及到利益的時候,無仇也變有仇,不認識也認識!”林朗訕笑著說。
他擔心自己會教壞小孩子。
李月兒這麼純潔,他怎麼可以和她說這些人心黑暗的那一麵呢?
可是看她那麼緊張劉博文的傷勢,他怎麼也得確定一些事。
他不想等到將來再去後悔。
那不是他的性格。
“哈哈,說的好!”身後傳來一聲喝彩聲,李月兒轉過頭一看,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