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鬱野拆開了裝報告的信封,驚恐之狀實在奇怪;顧以陌雖然跟鬱野相識不久,可是一直以來鬱野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似乎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有太多的反應,而這一次卻不是如此。
“鬱先生……”顧以陌往前一步,想自己看看化驗單。
“以陌,你告訴我,你告訴我雨生的父親是誰?”鬱野手裏攥著化驗單,激動不已地質問顧以陌。
“鬱先生,你怎麼回事?”顧以陌想掙脫鬱野的雙手,然而麵前這男人就像是中了邪,牢牢地抓著她的雙臂,越掙紮反而越用力,她自然感到越加疼痛。
“怎麼會是這樣?”鬱野蹙著眉頭,詢問以陌的同時又在喃喃自語。
“鬱先生,我早就說過孩子不是你的,你不是已經明白了嗎?”顧以陌使出蠻力推開鬱野,而此時鬱野卻將化驗單撕成碎片,當著顧以陌的麵把化驗單撕成碎片。
對於鬱野的一反常態,顧以陌除了驚訝當然還有生氣,他怎麼會這麼奇怪?莫名其妙地狂怒,還撕毀了報告,雖然她知道這報告上麵證明不了什麼,也知道孩子不是鬱野的,可是他……
“我一定要找出孩子的父親。”鬱野丟下一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話隨即奪門而出;愣在自己房裏的顧以陌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怎麼回事?鬱野是不是腦袋秀逗了?還是他,他在化驗單上麵看到了什麼?
碎紙散落在地上,拚湊起來也不見得能知道什麼訊息,那些專業術語,顧以陌根本看不懂,隻是身為醫生的鬱野,他一定明白這裏麵的涵義。
鬱野從顧以陌房裏衝出去,漫無目的地狂奔,一路奔向後院的矮樹叢;看到弟弟的反常,鬱青青追了過去,她不知道弟弟身上發生了什麼,可是她很想知道為什麼弟弟的舉動跟以前相差這麼大。
“小野。”鬱青青止步時,喊了一聲:“小野,你怎麼了?”
鬱野緊握雙拳,沉默片刻,大概是咽下心中的鬱悶所以雙手又鬆開了。
“姐姐,我沒事。”
“沒事?”鬱青青冷冷地說:“以前你身邊的女人像換衣服一樣頻繁,當然,我知道你年輕,多交一些朋友是能理解的,可是這一回,你知不知道你玩得有些過了?”
鬱野側目又問:“你是指以陌?”
“這個女人比你大幾歲,我暫且不說,她還是一個有了孩子的人。”鬱青青毫不客氣地指責。
鬱野少了平日的溫馴,聽到姐姐這麼說之後,馬上反駁:“那你呢?當初還不是喜歡上比自己小幾歲的榮家少爺?”
“鬱野。”鬱青青撲上去,怒斥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隻是不希望姐姐戴有色眼鏡看以陌。”鬱野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太過火,便緩了緩語氣,沉聲說道:“姐姐從不會過問我交朋友,而這一次偏偏是弟弟很想認真一次。”
“你和盛巧巧才是一對,以後你要繼承盛院長的一切。”鬱青青厲聲喝道。
“爸爸安排了我的前半生,你又想安排我的後半生嗎?”鬱野白了一眼鬱青青,仰頭歎道:“現在,我自己才能主導自己的人生。”
***
顧以陌覺得靠近榮夫人的磁場就有股說不出的寒意,她盡量平定內心的不安,應付主人的訓話;作為奶媽,正如鬱野所言,她真是難得的盡責,幾乎將小姐視為己出。
鬱青青抬起頭打量顧以陌,之後淡笑說道:“坐吧,我不喜歡仰視別人。”
“謝謝夫人。”顧以陌找了個最遠距離的位置坐下來,拘謹地垂首,顯得畢恭畢敬。
“小姐的事情讓你費心了。”鬱青青似笑非笑地說:“你照顧人確實挺有一手,不但小的離不開,連大的都忘不了。”
“額?”夫人的弦外之音令顧以陌錯愕。
“我很有興趣知道,你和小野什麼時候開始的。”鬱青青直言不諱地問。
顧以陌眨了眨眼,慌張地解釋:“夫人,其實我和鬱先生隻是普通朋友,可能鬱先生對人很熱情,所以才會引起大家的誤會。”
“可是我了解我這個弟弟。”鬱青青倚著沙發,說道:“他的熱情隻會對自己感興趣的女人。”
“是嗎?”
“我不管你有什麼企圖,總之我們鬱家的門可不是那麼容易進的。”榮夫人意有所指地說:“今後我希望你做好本分的事情,別的你就別貪小便宜,像你這樣的女人,還不夠資格。”
“像你這樣的女人,還不夠資格。”反反複複浮現榮夫人這句話,刺中顧以陌的自尊,壓得她整個人都透不過氣來;什麼人嘛,自以為是的上流社會的人,我還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