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的能力!這出戲,你一定會導演得非常精彩,我拭目以待!”
楚雲峰少見地謙虛一笑:“我也相信陸叔叔的手腕,隻有有了陸叔叔的手腕,我這出戲演得才會底氣十足!”
“孺子可教也!”
兩人這番對話,聽起來怪怪的,但實質上,他們卻隻是在互相傳遞著某些默契罷了。
陸威忽然站了起來,默然歎了一聲後神情變了嚴肅。
“我所能幫你的,也僅隻是這些而已,將來你究竟能不能撐起公司來,還得看你的造化!你來自燕京,說實話,我查過你的資料……”
楚雲峰也站了起來,說道:“陸叔叔用人,自然有自己的用人之道,雲峰理解。”
陸威回過頭來微微笑了笑,忽然問道:“你父親還好吧?”
看來,一切都已經不用再做說明了。既然彼此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兒上,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麼?
“他剛剛才來找過我。”
“好家夥,東山再起呀!嗬嗬,也許你早就已經知道了,我跟你父親其實是老哥們兒,我年輕的時候,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我知道。在我父親心目中,您也是他的好兄弟!”
“嗬嗬,可是一轉眼,我們現在都已經老了,已經不堪大用咯!所以,將來的一切,還得由你們這些年輕人來承擔。”
這是陸威第一次在楚雲峰麵前表露了這些肺腑之言。但卻隻能是寥寥數語而不能說得太多,因為某些事情,既然已經深藏了三十年,他並不想說得太多而讓更多的人知道。
他轉身走向那麵懸掛著一幅牛郎織女圖的牆壁走了過去,忽然變得惆悵起來。
“你知道這幅圖畫的是什麼嗎?”看著這幅圖,陸威沉思了片刻,問道。
“畫的不是牛郎織女麼?”
陸威蒼然地笑了笑,點頭說道:“是呀!牛郎,織女。你想過沒有?牛郎織女的故事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喜劇呢,還是一個悲劇?”
隻見這幅畫的落款處,正是陸威的署名。
這幅畫,是他畫的,是他為紀念他的愛人而畫。
他與他的愛人,就是牛郎和織女!
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雖然相愛、雖然努力,可最終卻仍然是天人兩隔!
忽然,楚雲峰的心隱隱地被觸動了一下。陸威的這番話,不僅僅隻是在自我歎息,而且還似乎是在提醒著他什麼一般。
他驀然間會意陸威這話中的深意。
“陸叔叔,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雲峰,你是個聰明人!我雖然不會像別人家的父母那樣喜歡幹涉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兒,你們年輕人應該有你們年輕人自己的交往,我們都老了,不可能完全體會得到你們年輕人心中自己的想法。可是,如果結局已經注定了是悲劇散場的話……”說到這裏,他沒有再說下去。
他隻是陷入了一陣對往事的懷舊之中,忽然悲涼的笑了笑,說道:“更何況,你已經給她帶來了傷害。但我的意思,並非是要責怪你,我相信你一定會處理好這個問題的,是嗎?”
驀然間的一句話,沉重至極!
“陸叔叔,對不起……”
陸威揚了揚手,說道:“不要說對不起,你並沒有對不起我。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希望你去開導開導她。她還很單純,對很多事情的了解都不夠透徹,她或許也還不怎麼懂得感情這個東西……她的媽媽走得太早了,這都是我這個當爸爸的過失。畢竟,感情這方麵的事情,我作為一個父親,真是不怎麼方便跟她談得太多。這幅畫,就是她媽媽走了以後我畫的……兩個世界的人啊!”
即使現在他的身邊有個呂慧娟,可是,卻永遠沒有人能取代愛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楚雲峰滿心愧疚!
第二天一大早,楚雲峰開車來到浦大。
第一場大雪過後,浦海的氣溫已經大不如幾天之前了,直到現在,城市處處角落也還殘留著一堆堆的殘雪痕跡。
清晨的浦大校門,學生們進進出出很是熱鬧。由於楚雲峰已經算得上是浦大的熟客了,所以跟保安打了聲招呼,保安還是熱情地讓他開車進入。
或許是由於那個夜晚他的狠心離開吧,所以使得他的到來似乎很不受人歡迎。隨著他的車子開入,不少認識這輛車子的女學生們紛紛都投來異樣的目光指指點點。
下了車,楚雲峰沒給聶小賢他們打電話,徑直往陸雪兒她們班的那棟教學樓走去。
由於現在已經接近期末考試,所以每個教室裏基本上都有學生正在抓緊時間應考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