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就在楚歡顏等人為這眼前的場景大感疑惑的時候,癩頭蛤蟆忽然發出一聲驚叫,手忙腳亂地向那跪在石階上的白袍人奔去。
那白袍人顯然是吃了一驚,霍然回首,楚歡顏這才看清那人麵目,額頭如同滿月,雙眼細長,但是目光卻炯炯有神,兩條花白的眉毛斜飛入鬢,麵色紅潤,鼻梁挺直而口方,三縷長須瀟灑地飄在胸前,好一個如仙聖般神秀的老者,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此人年輕之時,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白袍老者瞪著雙眼,滿臉驚訝地看著踉蹌奔過去的癩頭蛤蟆,很快,滿臉的驚訝卻轉變成了驚恐,就像是見著了惡鬼一般,“噌”地一下子蹦了起來,口中卻不停地大聲吆喝:“你這醜東西,跑我這裏來做什麼?我本以為你已經死了,鹿兒,鶴兒,趕快把我的玉露酒藏起來,莫要被這醜東西見著了,快快,師父不喝了,快給師父藏起來!”
白袍老者一邊吆喝,一邊伸手使勁敲門,而他臉上的那驚慌失措的表情,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而屋中那兩個正在對酌的少年,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驚著了,雙雙放下手中的酒杯,相繼站了起來,那叫騎鶴的少年忽然身形一動,已經從打開的窗戶中竄了出來,瞧那身形動作,武功也頗有幾分火候,而那名叫馴鹿的少年,隨即打開了門,與那騎鶴並肩站立在白袍老者與癩頭蛤蟆中間,兩少年緊握雙拳,一臉的嚴肅,少時,又聽見那騎鶴沉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怎敢貿然闖入此處?”
癩頭蛤蟆微微一怔,瞪著雙眼上下打量了兩少年良久,這才哈哈一笑,隨即說道:“你這兩個小娃娃從哪裏來的?怎的如此不懂禮貌?師叔啊,看這兩娃娃如此清秀,莫不是你的私生子不成?”癩頭蛤蟆的話音剛落,那叫馴鹿的少年立時大怒,厲聲喝道:“你這醜家夥好無禮,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那少年一捋衣袖,揮舞雙拳就要準備與癩頭蛤蟆動,倒是他身旁的師兄年長一些,顯然也比較沉得住氣,趕忙一把拉住那叫馴鹿的少年,沉聲與癩頭蛤蟆說道:“你這家夥不要信口雌黃,趕快報上名來,來此處所為何事,若不從實說來,不要怪我兄弟不客氣了!”
癩頭蛤蟆原本就不會武功,早就被那馴鹿的氣勢嚇退了好幾步,這時見那騎鶴的少年如此說,便立刻破口大罵:“好你兩個乳臭未幹的黃毛渾小子,有你這樣和客人說話的麼?師叔,快告訴我這兩小子是從哪裏來的,怎地如此不懂規矩?論年齡,你兩小子叫我一聲爺爺也不足為過,論起輩分、、、、、、!”癩頭蛤蟆罵到這裏突然停住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沉吟片刻才開口道:“你兩小子叫我師叔為師父,難不成你倆是那老混蛋的徒弟?”
癩頭蛤蟆雙眼在兩少年臉上滴溜溜地打轉,而那馴鹿眉毛一皺,沉聲喝道:“什麼老混蛋,你這醜東西嘴巴放幹淨些,我師父醫術通神,天下無雙,你若再要信口胡言,看我不撕爛你這張蛤蟆嘴!”那叫馴鹿的嘴巴可是厲害得緊,但是癩頭蛤蟆卻也不生氣,忽然哈哈一笑,隨即說道:“原來你倆真是那老混蛋的徒弟啊,那就不要再多廢話了,咱們是一家人,告訴你吧,你們的師父呢,就是我的師叔,若是論起輩分,我是你們的大師兄了,算了算了,不知者不怪,本師兄大人大量,不和兩位小師弟一般見識,也就原諒你們的無禮之罪了,快快讓開,師兄一路遠來,正餓得緊呢,趕快去為師兄準備一些好酒好菜,算是你們向我賠罪了!”癩頭蛤蟆一邊說一邊走上前去,正準備推開兩人,卻不想那對師兄弟卻一點也不買他的賬,那叫馴鹿的少年忽然右臂一伸,將癩頭蛤蟆一掌推出老遠,跌了個四腳朝天,灰頭土臉,而那叫騎鶴的少年也冷聲喝道:“你是個什麼東西?還要我們叫你師兄,我看你是腦子長了蟲了,你若是我們師兄,我們怎麼沒有聽師父說起過?再說了,我師父怎麼有你這樣一個醜八怪的師侄,你快快給我們滾遠些,否則我們可真的就不客氣了!”
那馴鹿的武功已有幾分火候,而癩頭蛤蟆身體本就單薄,又不會武功,被那馴鹿使勁一推,這一跤可真跌得不輕,一時居然趴在地上爬不起來,隻疼得他哇哇大叫,而那白袍老者,趁著這會子亂勁,早就一頭鑽進了屋子,死死關緊了門,三步並兩步地跑到那騎鶴馴鹿先前對飲的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酒壺,仰起脖子往嘴裏就是一通死灌,那情形,當真就像是在沙漠裏走了七天,沒有喝一滴水的人陡然見著了一汪清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