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杵在那裏見穆雨寧眉開眼笑,立刻也跟著坐了下來拿起調羹準備開動,誰知道有人悶哼了一聲,從粥碗裏覷了他一眼。
蘇子墨假裝無視。繼續從容的喝粥。氣的穆雨寧牙癢癢的,眼神如鐳射燈似地死死的照著他。這樣下去會消化不良的,蘇子墨隻能告饒道:“有什麼問題等咱們喝完粥再說。”
穆雨寧再次從鼻孔裏出氣,不過總算拿起了調羹,蘇子墨心裏默念阿彌陀佛,難怪孔老夫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真是至理名言。
喝完了,跪洗衣板。這是穆雨寧臨走的時候留下的命令。原因是她接到了大成打來的電話,有急事要她回事務所去一趟。
留下蘇子墨一個人對著那塊洗衣板欲哭無淚。
不過出門的時候穆雨寧又想起了那個問題,可是冷著臉愣了好久都問不出來。蘇子墨見她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真的很難受,於是好心的對她說:“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穆雨寧感覺自己的耳根又燙了起來,暗罵了自己一句,跺了跺腳卻始終問不出來,於是將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在了蘇子墨的膝蓋上:“給我跪一下午。”
“跪到你回來?”蘇子墨的臉登時就綠了。
穆雨寧瞪了他一眼:“難道不可以?”
“要不我回答你心裏的那個問題,你就饒了我?”蘇子墨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穆雨寧心裏咯噔一下,可是卻急於得到答案,於是僵持了一下最後還是同意了。
蘇子墨如獲大赦,高興的說:“其實是我自己練了好久,跟別的女人沒關係。”他還一副發誓的樣子,“我現在可以赦免了吧。”
穆雨寧罵了他一句,最後還下了死命令:“誰說我想知道這個,你給我跪一下午!跪到我回來為止!”最後是落荒而逃。
蘇子墨被反將一軍,鬱悶了好半天。與地上的那塊洗衣板大眼瞪小眼……
穆雨寧趕回大成,一路上還在考慮那個問題。該死的蘇子墨真的成了她肚子裏的蛔蟲嗎?居然連這個都知道。可是她肯定是不會承認的。打死也不承認。
她回到大成的時候裏麵的人很齊全。就連平時很大牌的幾個律師都回來了,這還是穆雨寧第一次看到事務所人這麼多。
小聲的問了與她關係不錯的劉元,劉元告訴她原來是今天大老板要過來審查,所以不管誰都要過來露個麵了,除非是不想混了。
原來就是這樣。還以為多大的事情呢。不過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像事務所多她這個人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雖然不重要,但又必須出現,這就是打工的悲哀啊。
穆雨寧最近手頭沒案子,所以有點空。不過仍是坐在位置上兢兢業業,怎麼著也得整出忙碌的樣子來。
說實話,後來老板來視察的時候她正接到莫玉華的電話,急急忙忙掛了電話吧,好了,老板人已經走了。她隻看到一群黑壓壓的簇擁著老板的人的背影。
不過倒是身邊的同事議論紛紛,原來老板這麼漂亮啊可是又好像很有年紀之類的雲雲這些話。穆雨寧撇撇嘴,對這樣的八卦不敢興趣,再漂亮再年輕或者再老再醜又怎麼樣,能辦成大成這樣的一間律師事務所的人,隻說能力便已經是一流。何況年齡與外貌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改變。不過最後她從這些人的談話中還是得出結論,這家事務所的幕後大老板是個女人。
女人啊女人。穆雨寧幻想著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有這樣的一間辦公室。
正想入非非間,她桌上的電話響了。
“你好,大成事務所。”
是一個打電話來谘詢的委托人。理所當然的,穆雨寧便開始推銷自己。
推銷自己,也就等於給自己接了案子。雖然教授一直催她回去,還要寫論文,不過她願意讓自己忙碌。如果可以從工作中找到自信和快樂,這樣的充實誰不喜歡呢?
準時下班。同事邀她一起去逛街,好好放鬆一下。不過穆雨寧想著可能還在等她回去的那個人,便找了個借口婉拒了。
同事取笑她說:“是不是要回去陪男朋友?”
穆雨寧麵色一紅,笑而不答。算作默認。
又被人笑了好一會兒,或者說是羨慕嫉妒恨,非吵嚷著要她把男朋友帶出來看一看。穆雨寧臉皮薄,受不了這群人的八卦,隻好應承下次下次。
同事也沒辦法,最後隻好遺憾的走了。
穆雨寧心情不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然而隻有驚,沒有喜。
穆雨寧站在空蕩蕩的冷冷清清的房子門口,沒有他的人。桌子上的碗筷都收拾幹淨了,她去廚房,擺放的整整齊齊。那塊洗衣板又被拿回了洗手間,放在原來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