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寧訕笑,她不記得了。
“還有,明天不能喝酒了。”他蹙眉看著自己肮髒的衣物,朝裏麵喊道,“蘇子墨,你給我記著。”
穆雨寧不好意思的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有什麼事情叫我。”
穆雨寧看他進了自己家門,這才折回來。
蘇子墨似乎睡著了,不過應該很不舒服,穆雨寧低咒一聲:“該死的蘇子墨,睡覺還不老實,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泄恨似地在他臉上蹂躪一通,這才認命的擰了熱毛巾過來,又抱了被子過來將他蓋了個嚴嚴實實。
聞了聞自己一身的酒味,她終於下決心再洗一次澡。熱水的溫暖撫慰了她的酸疼,氤氳的水汽飄飄渺渺的蔓延在整個浴室內,她將自己脖子以下的身體都埋進了水裏,不知不覺倦意又湧了上來……
冷。穆雨寧迷迷糊糊,隻覺得冷。於是本能地尋求身邊的熱源,她如溺水的小舟在大海上不停的漂浮,終於抓到了溫暖的一角,整個人依偎了過去。
某人的嘴角,笑得比狐狸奸詐。
“啊”
“啊”
“啊”
高分貝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穆雨寧緊抓著自己的睡衣如受襲的刺蝟似地尋找著攻擊的目標,可是床上空空如也。尖叫聲刺激著她的太陽穴一陣一陣的抽疼,喝酒的後遺症不是一般的嚴重。
昨天的那一幕又詭異的上演,她又隻穿著睡衣光溜溜的在床上醒來。為什麼,為什麼……突然想起了蘇子墨,她套上鞋子往外衝,客廳裏整整齊齊,她半提著心,正想折回房間,猛的看到蘇子墨端著一鍋粥從廚房裏走出來。
穆雨寧的下巴都掉下來了,像被人施了定身術。
“還站著幹什麼,不打算上班了?”蘇子墨的聲音淡淡的,下巴下新生的胡渣看起來很有男人味。
穆雨寧甩頭,回過神,陡然抓緊自己的睡衣領子。
蘇子墨哂笑著撇嘴:“怕什麼,該看的早就看過了,不該看的也都看過了。”他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穆雨寧卻驀地耳根發燙,大聲罵了句流氓,扭頭關上了門。
蘇子墨接著笑,閑閑的在外麵喊:“十分鍾。”
穆雨寧打仗一樣的換衣洗臉刷牙。
粥喝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抬頭問:“為什麼我會睡在床上的?”她真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蘇子墨抬眉覷了她一眼,低頭,吃飯。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你比我醉的還厲害。”
“我的臉很疼,你說是不是有人打了我?”蘇子墨擺出自己有些微腫的左臉。
穆雨寧瞧了瞧,似乎真的有些不對稱,一陣心虛。
“沒,沒有的事情,誰敢打你啊,肯定是你自己晚上睡相不好,壓……壓著了。”她幹笑兩聲,立刻喝粥。
蘇子墨似有所悟的點點頭:“說道睡相,有的人真是好的可以,你想不想看看?”蘇子墨微笑的看著她掏出自己的手機。
穆雨寧狐疑的湊上去,一看,花容失色,動手就要搶,可是蘇子墨卻快一步舉高了手。她咬牙切齒:“蘇子墨,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無辜的搖頭:“沒有啊。”
“你……”穆雨寧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支吾半天,“我……我的衣服……你……”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居然紅了眼眶。
看到她的表情,蘇子墨的眉心微微一怔,高舉的手也放了下來,沉聲道:“好了,趕快吃完上班去吧。”
穆雨寧一聲不吭的瞪著他,表情恨不得吃人。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蘇子墨的臉色抖得一沉,穆雨寧則抹了一把臉去開門。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張浩天拿著早餐站在門口:“丫頭,你最愛吃的豆腐腦。”他獻寶似地舉高手。
就聽到裏麵有人嗤之以鼻:“你來晚了,我們要上班去了。”
張浩天朝裏看著淡定自若如居家男的蘇子墨,兀自拽起穆雨寧的手道:“我送你去上班。”
“穆雨寧,你腦子被門夾了是不是?”莫玉華高分貝的叫聲震驚四方,穆雨寧趕緊的示意她噤聲,一邊還忍受著被人指著鼻子罵的尷尬。
“好了,玉華,你小聲點嘛,我也不想這樣的啊,可是我總不能讓他在外麵呆一夜啊。”她小聲的替自己辯駁,“怎麼說他都是我的老板。”
“你怎麼知道他家裏麵沒人,說不定這就剛好是他使得苦肉計呢?我說你怎麼那麼笨,就算是老板你也不能隨便帶個男人回家啊。”莫玉華手上刀叉飛舞,很有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