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放晴的天空忽然敞亮起來,地上的積雪還未消散,散發著瑩瑩的光。
隻是這樣美好的景色卻無人欣賞,男人打開房門,大步從屋裏出來,而他身後踉踉蹌蹌地追著一個披頭散發,滿臉癲狂的女人。
女人追上去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腿,跪在地上求:“秦年,你救救他,為什麼不救救我們的孩子,他還那麼小,他犯了什麼錯,秦年,你行行好,救救他……把她送走晗晗不就有救了嗎!”
秦年低頭看著她,她臉上淌著淚水,滿眼的希冀,他不忍打破,可還是抬起頭,不看她:“傅傾城,你理智一點。”
“你還讓我怎麼理智!我的晗晗在那種人手裏還讓我怎麼理智!”傅傾城雙手死死地揪著他的褲子,“你明明知道他們隻想要那個女人,為什麼不送走,為什麼!”
秦年不說話,眼神不知道落到哪裏,空空泛泛。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她,”傅傾城輕聲呢喃,幾乎瘋魔,“她毀了我一次都不夠嗎?就因為她是你的愛情?就因為你愛她,所以你要放棄我的晗晗?憑什麼啊,秦年,你告訴我憑什麼……”
秦年從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腿:“你現在精神不正常,我不和你多說。”
“不能走!你把話說清楚再走,你把那個女人藏在哪裏了?我會把她找出來,會來換我的晗晗,你不愛他沒關係,還有我,我會把晗晗救出來!”傅傾城跌跌撞撞地跑上去抓他的衣袖。
“傅傾城!”他一甩手,她沒站穩,摔在路邊的雪地裏,她穿得那麼少,白色的毛衣好像要和雪地融合在一起,他伸了伸手,又縮回來:“你需要冷靜一下。”
她趴在雪地裏,滿臉淚:“你讓我怎麼冷靜,那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現在生死未卜你讓我怎麼冷靜!秦年!憑什麼我的孩子要為你的愛情買單!他到底有什麼錯!”一聲一聲,像是在泣血。
“他沒有錯,錯的是……”
“對,錯的是我,誰讓她的母親是我而不是那個女人,他唯一的錯不就是那個嗎?”她通紅的手撐在雪地,像是絲毫不覺得冷,“是我錯,錯在和你結婚,錯在生下他,錯在沒有極早和你離婚,錯在我一直抱有期待……秦年,”她仰頭看她,紅腫的眼中一片絕望,“你真狠。”
秦年收回眼神,轉身大步離開。
“秦年!我不會原諒你!一輩子都不會!”她嘶吼出聲,然後恍惚躺在雪地中,淚水從眼角滑下,一滴滴滲入雪中,“我恨你,恨我愛你……”
如果時光倒流,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我會祈求上蒼,這輩子從來都不曾認識過你,不曾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