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說起這赤連翹,可是生在陸地群山之中。西滄怕是少有,難不成咱們還得回到西洲大陸去找?”
千玥睜開眼,偏頭看向掛在甲板柱子上的小青蛇,“扶尤,過幾個月你再去蛇山一趟吧?”
畢竟是沿岸少見的深山,赤連翹最有可能出現在那裏。
試圖用尾巴釣魚的扶尤如遭雷擊,立刻從柱子上爬下來,化作人形撞到她麵前,“我不去!”
“別鬧,你跟那裏的領頭不是很熟嗎?”
裴卓當即來了興趣,坐直身子問道,“怎麼一回事?”
“蛇山的領頭是一條母蛇,對扶尤芳心暗許、情根深種。”千玥神情猥瑣,“這件事交給他去辦是最合適的。”
“我不要!”扶尤嚇得露出豎瞳,瘋狂搖頭,“那條母蛇太醜了,我打死也不去!”
“嘖,你就不能克服一下嗎?”千玥挖了一把肉幹,耐心勸道,“況且老朋友相聚,談個心、幫個忙,你不要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嘛。”
“我不去,我不去!上次好不容易逃出來,要是再回去,她肯定會把我扒光的。”扶尤一臉惶恐地拉住衣襟,“說不定以後我就隻能留在蛇山,跟一條醜八怪,生一堆醜八怪。太可怕了,哇!!”
裴卓滿臉不讚同地教育起來,“身為大妖,怎麼能被區區母蛇給嚇退?碰到姑娘如狼似虎怎麼辦,當然是更加凶猛地撲回去啊!”
“要撲你撲,我不撲!”某蛇拒絕溝通。
裴卓無奈地轉過頭,沉重地說道,“大佬,我覺得情況有些棘手。畢竟這家夥是妥妥的顏控,打死也沒用的那種。”
千玥為難地蹙起眉頭,顯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難道要學血娘娘給他下點藥?
“算了,等回航之後再議。”
“讚同。”
結束這一番討論,千玥揚起燦然的小臉,手指捏起一塊橙黃的桂花糕,正準備來一場恩愛的投喂活動。
“小狐狸,別看書了,快來吃糕點啊。”
慕言放下手,眉眼含笑地看著她。
論如何躲避東家花式騷擾……
“啊嗚!”一個巨大的腦袋閃過來,叼走她手裏大半塊糕點,隻留下臉色逐漸陰沉的女修,以及對麵想笑不能笑的狐狸精。
“前輩不必客氣,我喝茶就好。”
“哇,真好吃!”扶尤雙眼放光,得意洋洋地坐在角落裏。
千玥右手攥緊,憤怒地磨著後槽牙,“……”
她要把蠢蛇剝皮抽經,一定要!!
兔子&裴卓,“嗬,作死。”
船行十日,終於在一處平平無奇的地方停下。慕言站在頂層艙房往外張望,入目隻有一片無邊無際的蔚藍。
再好的風景,日複一日地擺在你麵前,總是要淪為無趣的。
“差不多就是這裏了。”千玥比對著手裏的地圖,頭也不抬地說道,“去把黃色的引獸香點起來吧。”
“好的。”
“等一下。”
裴卓停住腳步,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記得把握量。”
“還用你說。”裴卓扯了扯嘴角,大步走開。
要是一次點得太多,那他們就不要想著捕捉妖獸,幹脆自沉西滄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