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千玥忽然一拍桌麵,將茶杯蓋在托盤上,站起身道,“去看看二世祖,他清醒過來沒有?”
裴卓跟著起身,“那我也去。”
二人也沒有詢問扶尤,大概一掃就了解到鍾堯的位置。
隔著門窗上的禁製,千玥輕易穿透進神識,瞧見榻上那位麵色烏青的男修時猛地一驚,“哎喲喂,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她趕緊破開蛇王的禁製,推門走了進去。
也許是鬼寵失控的反噬太過嚴重,這會兒鍾堯躺在榻上,竟像是死透了一般。
千玥不安地舔了舔嘴角,若是這家夥死在她這裏,整個鍾家還不得跟她沒完沒了?
“你不是醫修嗎?”她回過神,立刻不講道理地責怪起來,“為什麼不給他紮兩針?”
“我也得有機會啊!”裴卓委屈地喊道。
“這個死扶尤,我看他是皮癢了!”千玥沒好氣地罵了兩句,催促道,“趕緊給他看看,要是人死了,你就等著和我一起被追殺吧。”
裴卓臉一青,有氣無力地說,“哦。”
千玥重新布下禁製,皺著眉頭觀看裴卓行針布陣。擔憂之餘,順便偷學了一下行針的規律,發現還是直接鑽研法則更加穩妥。
半個時辰後,裴卓收回特製的銀針,抹了一把冷汗說,“行了。”
“救活了?”
“隻是暫時穩定住他的傷勢。”裴卓麵色深沉地說著,“他應當是舊傷未愈便強行驅使鬼寵作戰,導致經脈神府皆被鬼氣所侵,能強撐到今日已是難得。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每日都要替他行針疏散鬼氣,但要完全恢複怕是得花個三五年時間。”
“這麼棘手?”千玥詫異地掃向榻上之人,往日盛氣淩人的表情消失不見,竟然罕見地露出幾分脆弱來。
明明是心狠手辣的人物,作何為了救一籠子陌生人那麼拚命,難道兄妹情誼真有如此深厚麼?
可在她窺見的往事中,鍾堯一而再地被族人陷害,實在不像是重視親情的樣子。
嘖……眼下可憐兮兮地躺在這裏,倒令她心情有幾分複雜。
複雜之下,她決定去找扶尤好好“談了談”。
“哎喲!”某蛇掛在樹上,青色蛇鱗脫落幾片,肉身更是一塊青一塊紅,哭唧唧地喊道,“為什麼要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傷得有多重你會不清楚?”千玥冷笑著罵道,“我看你是記恨他不是你的玩具,才會任他傷勢複發,自生自滅!”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又不是醫修。”小青蛇委屈地嚷嚷,“況且我們蛇族受傷都是靠睡覺,哪有要紮針的習慣,我是無辜的。”
林間又響起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回蕩在方圓五裏久久不息。
前院茶室裏,裴卓愉悅地嘬了一口熱湯,“嗯,真香。”
鑒於鍾堯傷勢太重,千玥也不打算急著鑽出那片空間,免得自己不在,扶尤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於是,她幹脆在生花界中住下,閉關鑽研起雷電法則來。
前往西滄的路上必然會遇到無數危機,雷電法則是她最強的作戰手段,能夠領悟多少便多了幾分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