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五郎君,同樣是十五年,自己突破築基圓滿,還攤上這麼一件爛差事。
可人家不僅突破元嬰中期,還大刀闊斧地劃拉了幾座城池。
當初在冰川之地,懷疑對方覬覦靈石之事,想想還有些尷尬。
她刻意打聽過梁庚學的動靜後,曉得他出關不過半年之久,正是忙得脫不開身的時候。
所幸今次上門,並不是要求他陪同遊曆,隻是告知自己的下落。萬一某天他心慌難耐,猛地吐出一口老血,也好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不過,這告知也是要講究方法的,決不能讓對方以為自己要去送死,否則隻怕出不了郎君府的大門。
她細細琢磨一番,抬手發出一張傳訊符,待收到回信後,才起身走出茶樓。
慢悠悠地晃到郎君府外,早有金丹修士候在門口。
千玥抬眼看去,此人竟是吳磊!
梁庚學這是什麼意思,竟然派個金丹修士在門口等著,這是下馬威嗎?
她不由地扯了扯嘴角,對這位行事詭異的五郎君表示糟心。
倒是吳磊見她出現,當即露出笑意,溫和道,“一別多年,千玥道友仍是風姿矚目。”
千玥恭敬地回禮,“前輩過譽,昔年荒漠一行,還未謝過前輩諸多照拂。”
其實當年的綠洲行,吳磊壓根就沒照拂過她,隻是跟在梁庚學身邊出主意罷了。
隻是對方態度如此謙和,免不了要她再伏低幾分,省得日後算起暗賬來,吃了悶虧。
吳磊微笑道,“道友太過客氣,五郎君恰在府內,裏邊請。”
千玥笑著點點頭,走在他身前。
堂堂的金丹修士被當做跑腿小廝來用,還真有些不自在呢。
她抬腳往府中走去,目光掃過熟悉的景色,轉眼就將心裏的不自在拋開出去。
郎君府占地頗廣,約莫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一處議事大廳。
“道友請在偏廳稍等片刻,五郎君正在議事。”
“勞煩前輩。”
偏廳的茶桌上,已擺著熱茶零嘴,都是她愛吃的東西。
他不是忙著議事麼?
怎麼會安排得如此妥帖?
千玥眼神一閃,慢條斯理地坐下,心裏生出一個荒誕的想法。
待她默默飲完第二杯茶,梁庚學才姍姍來遲。
“修為突破了。”來人依然風華無雙,挑眉勾唇,眼底帶著一絲歡喜。
千玥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這種不自在和在郎君府外被金丹修士接引的感覺不同。
她低頭添上第三杯熱茶,滿嘴茶香,熱意入喉,這才將其壓下。
“不及郎君進階迅速。”
梁庚學在她身側坐下,似笑非笑地說道,“之前在冰川時還一口一個你,這會兒又叫上郎君了。”
千玥輕咳兩聲,“禮不可廢,又是在郎君的地盤,晚輩總要討巧一些。”
“嗯,你一慣是識時務的性子。”
熟悉的打趣,卻帶來陌生的別扭。
千玥覺得,今次來找他,不是個明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