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此事牢牢記在心裏，準備琢磨好以後再動手收集材料。
第二日，楊遲清帶著千玥下山，在族人麵前逛蕩一圈，便帶著她往信陽城去。
信陽城內有傳送陣，即便如此，二人也轉了兩趟，才抵達天元城中。
千玥帶著楊遲清，直接往沙漠深處飛去，找到方向後，立刻發出懷芩的傳訊符。
約莫等了小半個時辰，一道月白色身影從遠處遁來，來人長發飄揚，身側握著一柄玉笛，大抵是摩挲得厲害，玉笛亮得發光。
“見過前輩。”千玥上前施禮。
楊遲清也跟著一禮，“晚輩楊遲清，見過前輩。”
懷芩神色淡淡，目光倒是溫和，看著千玥點點頭道，“你回來了。”
接著他又看向楊遲清，“你姓楊，想必也是青羨的後輩。”
“晚輩正是楊氏後人。”
懷芩平淡道，“先回青羨宮吧。”
他背過身，廣袖隨風自動，二人便被他帶著進入青羨宮中。
千玥暗道：這神通瞬移，可真是方便啊……
一回到青羨宮，懷芩就歎了口氣，“近些年，青羨的神識越來越弱了，你們且去見他最後一麵吧。”
大概是青羨利用兔妖太過徹底，千玥很難對其產生認同，聽見他要死個徹底，心裏也沒多少難過。
但她心裏的想法，卻不能叫懷芩知曉，否則這不知好歹的兔子當下就要滅了自己的小命。
與她比起來，楊遲清就顯得真誠得多，當即眉頭一皺，語氣深沉，“請前輩指引。”
懷芩點點頭，又帶著二人進入花房暗室中，自己卻留在室外等候。
油燈再次點亮，青羨的神識確實弱得不行，整個人已經幾近透明。
他先與千玥說了話，大抵是對她的修為十分滿意，隨後才看向楊遲清。
“你就是現任少主？”
楊遲清恭敬施禮，回道，“蒙家主厚愛，一直被族裏悉心栽培。”
青羨早年從千玥口中聽過他的事情，此番又見他行事穩重，修為更是突出，不免開懷道，“如此年少有為，楊氏有望。今後你們定要相互扶持，令家族興隆鼎盛，仙道常青。”
“小輩遵命。”
“嗯，通道之門可有下落？”
楊遲清抿唇，沉聲道，“尚未有消息。”
青羨歎了口氣，語氣中難掩落寞，“老夫找了三千年，也找不到線索，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但你們絕不能放棄，一邊圖謀，一邊探查，修為也要跟上。”
二人自然應是。
千玥見他這般失望，想著要不要給他點希望，好叫他死個瞑目。
青羨道，“我的神識至多能撐一年了，該說的話也已經說。玥兒，你去叫懷芩進來。”
千玥應了聲，出門去喚兔妖。
懷芩入室，麵上露出幾分明顯的神傷，一雙兔子眼更是紅得嚇人。
青羨真君依然秉持著家族為重的觀念，頗為不要臉地敲打兔妖一番，令他傷感之際作出照拂楊氏的允諾。
千玥心道無恥。
楊遲清垂眸，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