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要他們就此放棄,卻又舍不得。
築基修士也隻是稍微退遠些,靜觀其變。
至於練氣修士,卻是又驚又恨,此時卻沒人在乎他們了。
千玥先是驚訝,後是喜悅。
自己是木火靈根,火靈根又比木靈根要突出,最喜歡火靈氣濃鬱的地方。
加之月華沉睡數十年,自中途被她強行喚醒過一次後,便處於要死不活的狀態。
她曾暗自猜測,約莫是斬魔台下那次重創,使得它落下“病根”,一直難以痊愈。
若是有熔漿相助,想必月華能夠盡早醒過來。
這麼一想,她猛地開始期待起來。
四周的火靈氣還在變化,越來越多的氣息從遠處遁來。
其中以一道紅色遁光最為耀眼,幾息便從天際落到近前,同時還有鋪天蓋地的威壓朝著眾修士兜頭而下。
千玥撇了撇嘴,曲身作出恭敬的樣子。
她偷偷瞄了一眼梁庚學,發現他依然沉浸在扮豬吃老虎的快樂中,痛苦的表情也偽裝得十分到位。
大抵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梁庚學衝著她得意地挑挑眉,目光看向來人卻格外幽深。
嗬,看來是把那人記恨上了。
那最好,兩虎相爭,她這小小的築基正好有機會得利!
來人大概隻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實力,並無傷人之意,見眾人都恭恭敬敬的,便滿意地收回威壓。
千玥聽見有人喊了一聲,“白瀾真君。”
她抬眼往那人看去,月白色廣袖法袍加身,白發飄飄,容貌卻是四十多歲的樣子,麵上帶著三分柔和,眼中卻無一絲笑意。
他的樣子並不算好看,整個人卻整理得格外清爽,發髻梳地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白瀾座下的攆車是件飛行法寶,半掀開的簾布似乎是蛟紗所製,在日光下透著五彩細膩的光澤。
他手指微動,攆車便化作一件敞開的軟榻坐席,跪在角落的四位練氣女修紛紛上前,遞毛巾的遞毛巾,捧熱茶的捧熱茶。
千玥歎為觀止,心懷敬佩的同時,忍不住想道,自己做過那麼多年的魔君,還以為過得極其奢靡,卻沒想到別人是這麼過日子的。
就連一塵不染的法靴,都要嬌美的女修跪著替他擦拭一遍。
一位小小元嬰就有這樣的追求,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慧根?
咦?那練氣大圓滿的女修怎麼好像有些眼熟?
千玥目露疑惑,看得更加仔細。
那是……
“小甜瓜!”
梁庚學聽見她壓低的驚呼,偏頭問道,“什麼?”
千玥連忙搖頭,目光盯著那女修道,“沒什麼。”
大抵是她的視線太過灼熱,葉小甜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卻令她楞在原地,收回的熱毛巾捧在手心,整個人僵若木雞。
“嗯?”白瀾微微蹙眉。
她連忙低下頭,態度越發恭敬卑微,眼中卻漸漸蓄起淚光。
千玥看著這樣的小甜瓜,忍不住在心裏感歎。
小甜瓜,你墮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