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對玥兒不是如此,這是我娘親留下的凰鳥流花簪。雖然你已經是煉器師並不缺這種贅物,但我還是想送給你。”
彩色凰鳥,繁花似錦,若這件上品法寶是累贅,這天下又有哪些東西能入他的眼睛?
“法寶貴重,還請郎君收回。”
梁庚學不容分說地將簪花插入她發間,深情款款道,“初見你時不過是落肩馬尾,如今已經長發及腰了。”
千玥以為,不論他的目的是什麼,自己都忍不下去了!
她抬手拔下簪花,卻被他一把按住。
“玥兒莫要說什麼,我不求你現在就回應我的感情,且慢慢地好好地想一想。今日,我便先走了。”
梁庚學實在太會拿捏說話的時機,一坐一動都不給人反對的機會。
而且一口一個“我”,再也沒自稱“本郎君”,倒像是真把你當做自己人似的。
千玥眯著眼睛懷疑,他今次的目的隻是為了贈送法寶?
“此次,我是來參加二郎君的仙人草宴,過兩日會有人給你送請柬過來。”
拋下最後一句話,一前一後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洞府門口。
梁庚學走後,千玥仔細查看了凰鳥流花簪,並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她是煉器師,如果簪花真的做了手腳,不可能瞞過她的眼睛。
這麼說來,法寶沒有問題,有問題的還是他的目的。
仙人草宴麼……自己不去,他總無計可施吧。
第二天,洞府的禁製再次被觸動。
來人是二郎君府上親衛,竟然是金丹修為,一進門就給了下馬威。
千玥假裝被威壓壓製,目露憤怒,心裏卻篤定他不敢在城內殺人。
“不愧是五郎君的心上人,天資驕縱,脾氣也硬的很。”
該死的梁庚學!
她心中的陰謀論快速翻過,聯想到二郎君與五郎君的舊怨,看來自己是被當做筏子了。
即便知道,如今卻下不了賊船。
二郎君的態度可稱不上善意!
千玥惱怒,築基初期實在是太弱了,被人卷進殺機裏也無力自保。
“不知前輩何意,晚輩與五郎君不過泛泛之交。”
金丹修士冷哼一聲,表明了不相信,“你不必否認,本真人不會殺你的。”
也不知梁庚學說了什麼,竟然一夕之間讓他們相信,一個流連美色的昏君忽然變得情深不壽。
她低頭深深地閉了閉眼,再抬頭已是雙眼清明,“前輩既然篤定我和五郎君的關係,作何又對我下此狠手。”
“嗬!算不上狠手,稍加試探而已,你果然是不簡單。”
千玥笑了笑,直麵對方的威壓,麵色不改,“過譽了,既得五郎君垂愛,總是蒙受幾分庇護。”
她決定順著梁庚學的意思,把他拉下水。
金丹修士眼中冷光閃爍,不一會兒威壓散去,語氣平和道,“這是二郎君給你的請柬,後日仙人草宴,還請千玥小友務必參加。”
燙金的請柬,墨黑字跡。
她笑了笑,“一定到場。”
不速之客離開,洞府重新陷入安靜,千玥安靜地站在院中,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