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兵馬?”蘇景淵突然幽幽一笑,笑得索奇文跟蘇尋都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隻見蘇景淵施施然抬起手,三擊掌。
“一早埋伏起來的禁衛軍從禦書房各個地方衝了出來,將索奇文還有蘇尋團團圍住,就在索奇文臉色一變,要與蘇景淵刀兵相見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林清河的聲音:”陛下,前方八百裏加急戰報。“
蘇景淵看著索奇文,笑了笑,說道:“進來。”
林清河一個書生,此時卻捧著一個碩大的紅木托盤,那上麵碼放著兩個同樣大小,四四方方的木盒子。
“啟稟陛下,徐將軍不負眾望,全殲西南,華南叛軍於淮水之側,叛首伏誅,士兵收押,請陛下和娘娘放心!”
“不可能!”索奇文失聲尖叫道,他跟他父親明明商議得那麼好!怎麼了能這麼容易就被蘇景淵解決掉!
林清河沒有理會歇斯底裏的索奇文,將手上的托盤放下,然後打開那兩個木盒子,對蘇景淵說道:“叛軍統領的首級在此,請陛下過目。”
紅木托盤上,打開的盒子裏安然盛放著兩顆頭顱。其中一顆,索奇文再熟悉不過,那是他十幾年朝夕相處,他稱之為父親的人。
“父王!!!”索奇文淒厲的痛呼聲響徹雲霄,也是這座宮殿最後聽聞的悲呼。
皇城的宮牆總是能建多高建多高,站在宮牆之上往外看去,整個京城仿佛都能盡收眼底。蘇景淵背著手,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望著晨曦中的京城久久凝神。
“怎麼站在這裏?也不披件衣裳。”許寧幽走到蘇景淵身邊,替他披上了外衫。蘇景淵仍舊望著遠方,手卻拉住了許寧幽的手。
“怎麼不休息一下?”蘇景淵問道,許寧幽答:“說不著,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了,心裏反而空落落的。”
“華龍峰呢?”蘇景淵問。
“下了旨,西北流放,我也打過招呼了。他不會有好下場的。”
“索奇文呢?”許寧幽反問。
蘇景淵伸手指向某個方向,“午時,他的人頭將在那裏落地。”
“蘇尋呢?”許寧幽靠在蘇景淵身邊,蘇景淵說道:“送到皇陵去了。”
“所以一切都結束了?宗室,藩王,所有的,都結束了?”
“對,所有都結束了。”遠方朝日緩緩升起,陽光漸漸刺眼起來。蘇景淵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才轉過身,握著許寧幽的肩膀說道:“所有都結束了,可這一切也如同剛剛開始。寧幽,你害怕嗎?厭煩嗎?”
許寧幽定定地看了一會兒蘇景淵,然後上前環住蘇景淵的腰,將自己整個人都送到蘇景淵懷裏,“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厭。”
世間萬物,人世百態,許寧幽是從地獄走過一遭的人,她經曆了生死,看盡了滄桑。唯有蘇景淵,是她心口唯一的熱度。隻要這點熱度不散,她的人生就永遠不會迷失,不會冰冷。
“以後咱們還有很多麻煩。”
“不怕,咱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嗬,我的皇後當真厲害,有你在,我後顧無憂!”
“你知道就好!誒……你說,莎緹婭跟林清河成親,我到底給莎緹婭準備什麼好?”
“他們成親,你這麼操心幹什麼……”
……
城樓之上相擁的兩人訴說著家長裏短,晨風吹過,卷起他們之間溫暖的絮語,飄向天際,就像蘇景淵說的,他們日後還要麵臨很多很多困難,可那又有什麼可怕的呢?隻要他們不放開彼此的手,這世間就沒有什麼能讓他們分開!
百年之後,史書記載,許寧幽將永遠銘刻在蘇景淵的身邊。曆經千年萬年,直到他們成為後人口中的傳說,也再沒有分開過。
全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