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我很抱歉。”太子說道,他這個人真真假假的話說了不知道有多少,對著趙鈴蘭也曾經有過逢場作戲的時候,他說過太多話了,對趙鈴蘭也許過太多諾言,追究起來,竟然是這句對不起,最為真誠。
“鈴蘭。”太子在趙鈴蘭耳邊輕柔呼喚,然後猛然抬起手,將趙鈴蘭一手刀砍暈。趙鈴蘭眼前一黑,墜入昏迷,手中的長刀也應聲落在地上。
太子將趙鈴蘭抱緊,然後彎腰攬住她的膝彎將她打橫抱起。此時的趙鈴蘭實在是太狼狽了,發髻散亂,臉色慘白,小半張臉還沾上了血跡。
她頸邊的傷口還不停往外滲著血,太子看著那道傷口,眉頭微皺。此時福潤跟如意都迎了上來,福潤看著地上那把還沾著血的長刀就心驚,忙一腳將它踹開。“殿下,現在……怎麼辦?”福潤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意站在太子的另一邊,從懷裏掏出帕子,一邊哭一邊捂在趙鈴蘭的傷口上。話都不敢說一句。
“讓禦醫……不,去寢宮請夏清風過來,到攜芳殿給側妃治傷。”太子轉身要帶著趙鈴蘭離開,福潤愣了一下,見太子當真沒有絲毫追究趙鈴蘭如此膽大妄為的意思,心中驚奇,辦事的手腳更加麻利。
太子抱著趙鈴蘭往外走,誰知走到一半,衣擺卻突然被拉住。太子低頭一看,就見明月跪爬在地上,雙手死死攥住他的衣服,抬著頭,紅著眼眶看著他。
“殿下,您剛才說……您說,是您將藏寶圖泄露出去的?”明月滿臉的不敢置信,可惜太子麵對她並沒有麵對趙鈴蘭的耐心和深情,他冷冷地看著明月,仿佛高高在上無悲無喜的神明看著一隻螻蟻。
“殿下,殿下我不問了!臣妾不問了。”明月被太子的眼神嚇得一凜,連忙鬆開太子,磕頭說道:“臣妾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太子,您給臣妾留一條活路吧!臣妾求您了,殿下!”明月用力地磕頭求饒,額頭都磕碰出了血跡。
太子看著明月,毫無觸動地轉過頭去,冷冷說道:“好好呆在這裏。”說完,太子就抱著趙鈴蘭離開了。
明月頭還抵在地上,她聽見了太子那句好好呆在這裏,語氣是那麼冷,仿佛她隻是個無關緊要的擺件,擺在這裏還是擺在那裏都沒什麼重要的,隻要好好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可以了。
明月的額頭很痛,她將頭死死地貼在地上,粗糲的地麵將她額頭上的傷口磨得更加難受,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保持著這個姿勢,哭得渾身抽搐。
“娘娘……”燕嬤嬤小心翼翼地靠近明月,然後身後將她扶了起來。明月順勢靠在燕嬤嬤身上,哭聲漸漸大了起來,“嬤嬤,錯了,咱們錯了呀!”
“娘娘,您別這麼說。”燕嬤嬤被明月哭的心裏也有些難受,她又何嚐不知道他們錯了,若是一開始,從他們第一次見到蘇景淵的時候,就選擇另一條路,那她們的生活遠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錯了,我也錯了。”明月靠在燕嬤嬤的肩上,抬起頭看著天空,“一步錯,步步錯。哈哈哈哈……”
“老天爺!你當真好狠的心。”明月突然大聲嘶喊,“你為什麼要給我這條命!為什麼啊!”若是沒有這條命,沒有這個命數,或許她的人生,也會完全不一樣吧。隻可惜,世間的一切都沒有如果。
行到此,做到此,得到如今的結果,世人都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所以也注定了這世上,缺憾永遠比完滿要多。
玲瓏閣的大門再次合上,帶刀侍衛又將玲瓏閣層層看守起來。隻是這一次,這扇大門是真的不會再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