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一切都是屬於太子的,太子是什麼意思,微臣就是什麼意思。”戚文斌懇切地說道。
太子聽完他的這番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看著戚文斌,沉默了下去。戚文斌跪在地上,隻覺得刺痛和寒冷從膝蓋泛起,漸漸走遍全身。
“那若是孤要讓你帶去將東西取回來呢?”太子緩緩說道,“趕在所有人之前,將寶藏裏的東西係數取回來。你能做到嗎?”
這就是要讓戚文斌明麵上跟自己的家族站到對立麵上去,戚家意圖搶占先手,獨占擁立之功,太子卻讓戚文斌出麵,破壞戚家的計劃。如果說剛才太子的一番話隻是再逼戚文斌口頭上做選擇,那現在就是在逼戚文斌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立場。
一旦戚文斌接下這個差事,那他就是不僅僅是跟自己的家族作對,他的對麵,是四大家族。
“隻要是太子吩咐,文斌,絕無二話!”戚文斌想都不想地說道。太子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頭,問道:“你不考慮一下?”
“沒什麼可考慮的。”戚文斌回道,“微臣從踏進東宮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決定,戚家的榮耀絕對不會從微臣的肩上落下,但是微臣效忠的對象也隻會有太子一個人。”戚文斌直起身,目光堅定地看向太子。
太子倒是沒想到,戚文斌竟然真的有這樣的覺悟。他臉上的神色總算是鬆快了些,“好,戚卿家果然沒有讓孤失望。既然這樣……”
“著戚文斌,統領禦林軍三千人馬,盡快迎回傳國玉璽。”太子說道。戚文斌又拜了下去,朗聲應道:“微臣領旨!”
太子吩咐完這件事,就自己先從書房離開了。等到太子走出書房,順著遊廊走遠,戚文斌才像是突然卸下了勁兒一般,整個人如崩塌一般鬆懈下來。
他跪了太久,一雙腿又麻又癢,還疼。隻稍稍挪動了一下,麻痹的感覺就直衝他的大腦,戚文斌猝不及防地輕呼一聲,然後咬牙將聲音忍了下去。
“誒喲,戚大人,您還好吧?”書房太監見狀連忙走到戚文斌身邊,伸手扶住他,“大人您且忍忍,最難受也就這一陣兒,等過了就好了。”
戚文斌擺著一張臉,癱坐在地上,還有空扯出一個苦笑,“多謝。”那公公不好意思地說道:“戚大人客氣了,您怎麼樣?小的扶您起來走走吧,雖然難受,可您……可您第一次受這個罪,不快點將腿腳活動開,容易落下病根兒。”
戚文斌額頭上的汗將鬢發都打濕了,他深呼吸了一會兒,然後伸手讓小太監扶著自己,一咬牙,站了起來。
站起來之後腿部的不適更加明顯,久跪之後,不僅小腿,連膝蓋都是麻木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運動。戚文斌扶著那個小太監,步履艱難地在書房裏走了兩步,從廳中央走到門口,這麼短短一截,放平時也就兩三步的事兒,今天走起來卻異常艱難。
活動開之後腿上好受了不少,但是戚文斌還是有些一瘸一拐,走到門口,戚文斌揮揮手示意小太監放開他,讓他自己走。那小太監跟在戚文斌身後一臉擔憂,戚文斌扶著門框,艱難地邁過門檻,踉踉蹌蹌地走出了書房。
他現在走路的樣子肯定很難看,彎著腰,硬著腿,手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去扶著膝蓋。他幾乎是在挪動著自己,像是命不久矣的病人一樣,可戚文斌還是不要人扶,堅持自己走。
日後的日子隻會比近日更艱難,他得今早習慣,哪怕千斤重擔壓在他肩頭,也要一步一步,堅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