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剛有些亮,蘇景淵照常起身準備去上朝。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沒想到一回頭就見許寧幽也坐起身來,正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揉眼睛。
“天色還未大亮,你起這麼早幹什麼?”蘇景淵在床邊坐下,伸手揉了揉許寧幽的腦袋。許寧幽順勢將頭放到蘇景淵肩膀上,迷糊道:“今兒要去承陽伯府赴宴,我得早點起來梳妝,還要去看看明月那邊安頓得怎麼樣……還要……”
許寧幽說著說著像是又要把自己說睡過去了,蘇景淵看著她這個樣子有些心疼,順著她的頭發說道:“這些都不重要,你有精神就去做,不要累著自己。”
許寧幽的腦袋在蘇景淵肩膀上杵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景淵,大聲道:“醒了!起床!”
蘇景淵被許寧幽這個表情逗得笑個不停,兩人嬉笑了一會兒,才各自起身。
用過早飯之後,蘇景淵出門去了皇宮,許寧幽趁著時間還早,帶著沈月去了穗禾院。明月倒是規矩,住進穗禾院之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像真的要在穗禾院中修生養性。
許寧幽走進穗禾院,進了正堂左右看了看,笑著對沈月說道:“不錯,府上的人辦事還是靈醒,讓做什麼做什麼,沒有自作聰明。”
沈月給許寧幽送上茶,笑了笑說道:“王妃想什麼呢,咱們府上從沒那種當麵一套背麵一套的小人。下人們不過是按規矩辦事,王妃當心吧。”
主仆兩人正說著話,明月就從外麵走了進來,許寧幽見她要行禮,忙說道:“別了,到底還未過府,你如今隻算借住。怎麼樣,住的還算習慣?”
“王妃有心照顧明月,明月明白。”明月在許寧幽下首做好,端的是對許寧幽一番恭敬。
“那就好,今兒過來是跟你說個事兒。日子我已經找人算好了,下月十八,到時候會請京中的各位夫人過來觀禮。你從先前居住的別院發嫁,從東側門入府。”許寧幽緩緩說道,明月臉上笑得淡然,放在膝上的手卻悄悄握緊了自己的裙子。
別院發嫁、東側門入府……東側門,連正門偏門都不是,東側門。明月閉了閉眼,在心中咬牙。
不要急,這不是一早就有了準備的事情嗎?側妃,說是側妃其實就是個妾。不僅不配從正門進府,她還要在京中貴婦的麵前,向許寧幽行妾禮。現在就覺得羞辱的話,日後還怎麼受得了?
忍辱負重,才有絕地反擊的那一刻。明月閉了閉眼,然後看著許寧幽說道:“一切遵照王妃安排。”
許寧幽笑了笑,起身說道:“你歇著吧,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許寧幽從穗禾院離開,臨出門,明月卻叫住了她,“王妃,請問燕嬤嬤……在哪兒?”許寧幽回頭看著明月,“怎麼?你想找她?”
“燕嬤嬤畢竟是太後麵前舊人,我在太後身邊這麼多年,還是希望身邊有太後身邊的人在。”明月低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