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淵!你這是對王叔有意見嗎?!王叔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蘇尋看著蘇景淵,語重心長地說道。
許寧幽端起茶杯,輕輕撇著水麵上的浮葉。蘇尋的話倒是傳達了一個意思,宗室是站在蘇景淵這麼變的。
“王叔,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許寧幽喝了口茶,緩緩道:“明月真鳳之命的身份,宗室之中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蘇尋見蘇景淵不動於衷,隻得又跟許寧幽說道:“目前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真鳳之命事關重大,如今皇上病重,太後幽居,太子履行監國之責。論理真鳳之人當入東宮,成太子正妃。可太子並非皇帝血脈,宗室早有微詞,如今又出現了真鳳,怎麼處置明月變成了一個燙手山芋。
蘇尋是支持蘇景淵的,沒有別的原因,就一個,名正言順。蘇景淵是皇帝之子,這件事整個京城都知道,雖說皇帝與秦王妃之事並不光彩,可秦王妃已死,蘇景淵能力出眾得百官敬重,是繼承大統的最佳人選。
皇帝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東西,不立自己的兒子,反而立了一個宗室子弟。若蘇景淵是太子,她現在何須如此找急忙慌,焦頭爛額。
“既然如此,我希望王叔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裏。明月隻是攝政王府即將迎娶的側妃,是太後親族的遺孤,王爺憐她孤苦伶仃,所以接進府來好生照料。別的,一個字,都不要提。”
“真鳳之人百世難遇,如今既已出現,如何能隱瞞?!”蘇尋下意識不想同意,他還是覺得許寧幽這個正妃該是明月的。
“明月今年十七,前麵十七年不也瞞得死死的?若不是她將自己的命帖送到您府上,你怎麼會想起去國師府查閱先代國師的檔案?從前能瞞,如今也就能瞞。”許寧幽絲毫不退讓。
“王叔,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年幼喪母,父親隻是三品官員,外祖家也沒人了,做個郡王妃都還不夠資格,如何坐得住攝政王妃這個位置。若我識相,就該自請休妻或者和離,將這王妃之位拱手讓給真鳳明月。”
“王爺本就是至尊出身,若有真鳳命格襄助,來日大事可成。王叔,您看您知道了明月的身份,就生出了這樣的想法。若是來日天下人盡知,豈不是天下人都會如此以為?”
許寧幽冷冷地笑了笑,看著蘇尋說道:“慎王爺,我許寧幽小戶出身,不懂什麼大局為重,也沒有那些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高貴品格。我隻知道,蘇景淵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我與他此身隻有死別沒有生離,讓明月入府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若您一意孤行,將明月身份公布。”
許寧幽看著蘇尋的雙眼緩緩流露殺意,“你猜猜,是我的手快,還是你們宗室的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