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幽別過頭去,不想聽他們絮絮叨叨的哭聲,現在才知道求饒,往日裏怎麼樣頤指氣使的對自己,怎麼考慮奪取盛仲達的財產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天道好輪回,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來。
“寧郡王,我們明濤年歲甚小,不識事,還請您高抬貴手,饒了他一條命吧……”二夫人那著絹帕擦著眼淚,哭哭啼啼地說道,神態,好像已經蒼老了好幾歲。
盛勤武撓撓頭,左右不知該說什麼,漲紅了臉,隻知道該蘇景淵磕頭,蘇景淵皺眉,麵露嫌惡,看著一幹人,目光略過盛玉珍和盛玉珠臉上,盛玉珍此時臉色黑沉,這樣麵對著蘇景淵,覺得顏麵全無,又見蘇景淵目光看向自己,更是覺得尷尬萬分,越想越氣,不由得紅了眼眶,低頭不語。
許寧幽配撇嘴,抬眼看蘇景淵,不知道該說什麼,輕咳一聲,忽然見門口走來兩個身影,連忙上前去,“爹……姨娘。”
鄭姨娘扶著盛仲達走出門口,老遠就聽到了哭天喊地的聲音,盛仲達緊鎖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弟弟和弟媳他們,無奈地搖搖頭。
盛勤武午時來找過他,說了事情的經過,還未說完,他一個硯台就砸了過去,怒不可遏。
“勤武,這件事情我可管不了!”盛仲達怒氣衝衝地說道,且不說別的,盛明濤竟然敢輕薄了盛清漪,是盛仲達怎麼樣也無法原諒的,見盛仲達少有的發怒了,盛勤武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連忙跪在了盛仲達麵前,“哥,這麼多年,我們生活在一起,都是一家人,明濤這孩子有罪該打,但也不至於該死啊!”
盛仲達卻隻是歎息搖頭,身側的鄭姨娘聽罷,心中憤恨不止,心中暗罵盛明濤活該,做出這種不知好歹的事情來,活該自己把命送了出去!
盛仲達雖然顧念著是一家人,但是想到盛明濤竟然會對盛清漪做出這種事情來,說什麼也不答應去求情,任憑盛勤武怎麼哀求,也都沉默不語,盛勤武也隻好作罷,先行離開了。
方才,聽下人來報說二房的所有人都在盛府大門口求著蘇景淵,他聽罷也隻好過來看看,心中本來軟下幾分,但見許寧幽過來攙扶他,神情憔悴,不似平常,有些心疼,便也沒有多說什麼話。
蘇景淵見盛仲達出來,也下了馬,無視了眼前的一幹人,朝盛仲達微微點頭。
“清漪,你如何了?讓姨娘來看看。”鄭姨娘忽然開口道,走到許寧幽身邊,挽起許寧幽的袖子來,細細一看,麵色一沉,“怎麼會這麼嚴重!清漪,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和你爹說,你爹會替你做主!”
盛仲達聽鄭姨娘這樣說,瞥眼望去,見許寧幽微微上挽的袖子露出幾個淤青,還有還未消退的紅痕,心中便氣不打一處來,方才的想法也都煙消雲散了,沉默了好半天了,也隻是看著蘇景淵,道,“多謝郡王送清漪回家了。”
二房的人一聽鄭姨娘的話,又看了看盛仲達的眼神,心都涼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