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讓人發現她心底真實的情緒,她一定要像一個奴仆一樣,像一個被主子原諒的奴仆一樣,興高采烈的離開這攝政王府。
沈月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裏麵,這個院子看起來也是非常的精致,這是攝政王妃專門為她設立的,比京城很多官家小姐的院子還要好。
可是這麼好的院子,也隻今天一夜罷了,以後再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麵,誰也看到自己的屋子裏麵非常的混亂,床上堆了很多衣服,桌子上堆了很多珠釵首飾,還有一隻繡鞋,這都是她白天下午弄出來的。
她翻箱倒櫃的找了很多衣服,很多鞋子,很多首飾,所有的東西都被她拿出來一一的挑選衣衣的時代,千挑萬選之後,才選出了她身上的衣服,戴的首飾。
她以為她的衣服很漂亮,她的首飾很漂亮,她的妝容很漂亮,她以為這樣的自己一定能夠入了攝政王蘇景淵的眼。
卻沒想到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不僅僅是沒有入的那人的眼,甚至差點丟了性命,而且如此驚險的撿回性命,還是因為攝政王妃許寧幽?
一直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麵,獨自一人時,審閱終於控製不住了,但她還是緊緊的壓製著雙手,狠狠的攥著自己的被子,她恨她恨她,實在是太狠了,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的屈辱。
在攝政王妃許寧幽的身旁生活了幾年,因為是王妃貼身的侍女,很受王妃的看重,攝政王府上上下下,包括老管家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出去的時候,更是因為她是攝政王妃的人,哪怕是那些達官顯貴家的富家太太和小姐,見了她也是禮貌有加,沒有一個人把她當成奴仆,那些人明明在外人麵前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麵對她,諂媚討好不一,這麼被捧在雲端的日子,沈月早就已經過習慣了。
或者說正是因為過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所以她才敢去肖想攝政王蘇景淵,那可是攝政王啊。
整個天朝如今最有權勢的王爺,是如今皇上唯一的子嗣,如果自己做了她的女人,那以後等到攝政王當了皇帝,她也會是皇宮中的娘娘。
作為本身就是出自攝政王府的老人,沈月甚至曾經想過。
她如果嫁給了攝政王蘇景淵,憑借她的聰明,憑借她的溫柔之意,等到進入皇宮,至少會是一個妃子的位分,或者有可能是貴妃。
如果受皇帝的寵愛貴妃,是完全可以不把皇後放在眼裏的。
隻要一想到自己,也有可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世人麵前,受萬千人的頂禮膜拜,沈月的心都在顫抖,那是多麼的尊榮。
一直到此刻,沈月才明白,她最舍不得的還是她如今的身份,如今的生活。
原來她並不是多愛慕攝政王蘇景淵,她更愛的是攝政王這個身份,是未來萬人之上的皇帝,可是現在,所有一切都沒有了,什麼都沒了。
本來以為唾手可得的一切,卻在一夜之間,連灰塵都看不見,沈月覺得自己的心都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