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低頭,許寧幽發現自己也滿眼淚水,她被那個女孩感染了嗎?但是手似乎有些痛,她的手上有牙齒印,這怎麼會是她的手,她沒有咬過自己的手啊。
許寧幽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才發現,她竟然就站在那棵花樹下。
她怎麼會站在這裏?這棵花樹是那個愛騎馬的女孩和白衣少年定情的地方,這棵花樹是剛剛那個絕望而壓抑的女子哭泣的地方。
忽然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竟然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在那棵花樹的樹洞裏,居然拿出來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裏有很多小玩意兒,都是一些小孩子喜歡的小玩具。
這個撥浪鼓,看著很眼熟,還有這個魔方盒,似乎也很眼熟,還有,這盒子裏的東西她似乎都很眼熟。
接著,她似乎來到了一個婚禮現場,這麼一個婚禮,辦的很是隆重,很是喜慶,滿眼都是紅色。
曾經的那個白衣少年穿著大紅色的新郎服,笑得很溫柔,他的旁邊站著一個女子,那個女子不是曾經站在花樹下,那個愛騎馬的女子,而是另外一個人。
如今這個女子穿的很漂亮,也在笑,他們兩個人是成親了吧,所以笑的都很開心快樂。
但是那耀眼的紅色,卻刺痛了她的眼睛。
畫麵似乎還在變。
這一次,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錦衣少年,而她被這個錦衣少年牽著手,兩個人靜靜的走著,有的時候他們共騎一匹馬,有溫暖的情緒正在滋生。
但是一轉眼,天空下起了雨,她沒有帶傘,自己一個人站在雨裏。
不遠處就是人群,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隻有她這邊是一個人,那個錦衣少年不見了。
她想要去找那個錦衣少年,腳步一動,卻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他。
“我不知道他在哪?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他的一切我似乎都不知道?”
許寧幽就這麼靜靜的站著,獨自一人站在雨裏,這世間有人千千萬萬,但是卻沒有人願意為她停留。
忽然,世界為之一靜,遼闊的天地之間,唰的一下,真的隻剩下他一個人,周圍的一切再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什麼聲音都沒有,然後天色開始漸漸的黑暗下來,沒有光,沒有聲音。
什麼都沒有,又黑又冷,心憂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些什麼,但是一伸手就是刺骨的冰涼,為什麼什麼都沒有。
她明明記得有個人跟她說過,他會陪著她,他會一直陪著她的,為什麼她不在他身邊?為什麼他不在,她不想要一個人。
“為什麼!為什麼……。”
“她這是怎麼了?”
花房裏,蘇景淵眼看著許寧幽在夏清風的引導下,臉色變得蒼白,開始出冷汗,開始戰鬥,她現在整個身子都已經在痙攣了。
“寧幽,別怕。”蘇景淵一把抱住許寧幽,緊緊的抱著她,給予她溫暖。
“別怕別怕,夫君在這裏。”蘇景淵像是在哄一個孩子一樣,輕輕的拍著許寧幽的後背。
“你是誰?你在哪?為什麼拋下我?”許寧幽哭著質問。
蘇景淵心痛的抱著許寧幽,他這才知道,許寧幽的內心原來那麼的孤獨。
他本來以為,他把所有的陰謀詭計,所有的謀算都隱瞞下來,不讓許寧幽知道,就是在保護她。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所有的隱瞞正是許寧幽恐慌的來源。
即使失去的記憶,即使是在夢裏,許寧幽驚慌的像是一隻受傷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