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幽會離開蘇景淵,這是蘇景淵的死穴。
他絕對不能夠允許許寧幽離開他,哪怕有一分一絲的可能,蘇景淵都無法忍受,但是如果要許寧幽留在他的身邊,是以她的健康,以她的身體為代價,蘇景淵情願不要。
隻要許寧幽能夠好,隻要她能夠健康開心快樂,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問題,他似乎就會自然有辦法,用自己的愛的一切去留下許寧幽,但是並不是要許寧幽以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健康為代價,留在他的身邊。
這麼懵懂無知的度過一生,這不是蘇景淵想要的。
當一個男人真正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這個女人的健康,她所有的麻煩困難,所有的憂慮,他都會無比的記掛在心間,哪怕這件事對於這個女子而言,或許細小如灰如塵,但是在他的眼裏卻是天大一般的事物。
就像許寧幽曾經說過的那樣,他們要的是他們兩個人在這人世間比肩而立,是平等,是互相依靠,互相信任,最後才能夠互相愛著,互相朝朝暮暮,互相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既然準備好了,那便開始吧,你知道我隻有七成的把握,她不會死,五成的把握,她不會惡化,三成的把握,她或許會好。”
夏清風的麵容有些嚴峻,作為大夫,他自然是希望經過自己醫治的病人都能夠恢複健康。
許寧幽的情況,蘇景淵都很清楚,不然他不可能同意夏清風為許寧幽醫治。
最好的可能隻有三成,許寧幽隻有三成的,可能會恢複健康,但是這已經是他們能夠想到的、能夠做到的最好的結果。
暗衛這些日子已經被散了去天朝各地,去調查曾經患過心理疾病人的情況。
有心理疾病的一些病人,大多會抗拒自己曾經的一部分記憶,但是沒過多久,那段記憶就會主動找上他們。
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把那些病人擊垮,一個人一旦心垮了,精神垮了,那便什麼都沒有了,如活死人一般度過一生,那絕對不是許寧幽的一生。
從失去記憶到恢複記憶,其中所需要的時間,基本上都在半個月或者一個月之內。
許寧幽如今已經失去記憶半個多月了,再往下塗,就會主動找上門來。
那段該死的記憶,主動找上門之前,許寧幽必須主動的恢複記憶。
夏清風和蘇景淵在一旁進行引導,抽絲撥繭一般,讓許寧幽一點一點的,回想起那段痛苦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接受曾經的痛苦。
如果痛苦像山嶽一般巨大,一下子壓過來,人不死也殘,但是如果把它換成細沙,一點一點的浸潤,憑借著許寧幽本來就堅韌的心智,應該是可以克服的。
“她不是柔弱的女子。”蘇景淵在說服夏清風,也在說服自己。
“更何況我會陪著她。”
夏清風認可的點點頭:“是,有人陪著,這路就會好走很多。”
……
許寧幽感覺到自己的頭很沉很沉,她好像很累,好像已經奔跑了三天三夜,並且粒米未進,一滴水都不曾喝過,她隻覺得自己累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死過去。
死這個字眼一直在腦海裏閃現,她便止不住皺眉毛,死,她怎麼能死?她絕對不能死。
她還有兩個孩子,寧兒和軒兒不能沒有母親。
這世間所有的母親都是偉大的,都是堅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