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沒有人或者事物品,去觸發王妃那段傷心的記憶,王妃就不會有任何事。”
蘇景淵很快就明白了夏清風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王妃隻要沒有想起那段記憶,她就是安全的,但是生活中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事,甚至是任何一個物品,都有可能會誘發王妃那段傷心痛苦的記憶,一旦那段記憶,重新被王妃記起,王妃就很有可能再次頭疼昏迷。”
這就相當於在頭頂懸了一把劍,這把劍不知什麼時候會掉下來,會把人傷害到什麼樣的程度,所有的一切都不知道,隻知道自己的頭頂有把劍,所以隻能惶惶不可終日。
“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我的女人,我不願意讓她經受一絲一毫的風險。”
在許寧幽身體健康的執著上,蘇景淵從來不肯讓步。
許寧幽可是要陪著他一生一世的人,她必須平安健康,必須幸福美滿。
唯有如此,許寧幽會更加舍不得離開他,唯有如此,今生得過,許寧幽才會心甘情願的去找他。
他們是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夏清風有些豔羨的望著蘇景淵,這世間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夠終成眷屬,也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如蘇景淵這般強勢霸道,要得今生還不夠,還想希求來生,甚至還想要生生世世的,還真是不多見。
“草民很羨慕攝政王,此生,草民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能夠看著這世間其他的有情人朝朝暮暮,也是人生快事。”
此時,院落裏並沒有外人,隻有蘇景淵和夏清風。
蘇景淵在此審視夏清風,這個人看起來不慕名利,高風亮節。
他似乎無欲無求,隻為一心鑽研醫術,對天下有情人保持著美好的希望。
所有的一切都說明夏清風是可信的,他也應該是有那個能力把許寧幽治好。
但是莫名的,蘇景淵又覺得這個夏清風對他有威脅性,具體原因說不出來,這是一種直覺。
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朝堂上,蘇景淵一直生活在權力爭鬥的漩渦裏,他很清楚,在這個圈子裏,有的時候作出決定,不需要太過直接明了的證據,懷疑了,有危險了,直接殺了就是。
後來無數次的事實也證明,蘇景淵幾乎所有的直覺都是正確的,其實這種直覺並非沒有來由,這是長期處於你死我活的爭鬥中,所培養出來的一種對危險的嗅覺。
就像這一次,夏清風明明表現的一切都那麼無懈可擊,他似乎並沒有任何錯處,也並沒有什麼不適當的地方,而且他確實讓許寧幽清醒了過來。
不然,如果任由許寧幽昏迷到現在,一定會對她的身體造成糟糕的影響。
按照道理說,蘇景淵應該非常感感激夏清風。
但是麵對一個危險人物,這危險,他不知從何處而來,亦不知它要往何處而去,會造成怎樣的影響,會有怎樣的後果?
但是,無論如何蘇景淵都決定,他可以什麼都不計較,隻要這個夏清風,可以治好許寧幽,隻要他能夠讓許寧幽重獲健康,無論他危險與否,蘇景淵都決定,他不會殺夏清風。
“這世間的道理有很多,但我隻知兩樣,能讓許我的妻子開心的,就活下來,讓我的妻子不開心,就不必留下來。”
蘇景淵的眼睛如蒼鷹一樣,緊緊的盯著夏清風,他仍然想要從夏清風的身上找出破綻,這個男人給他一種不可預計的危險感,哪怕他就這麼如沐春風的笑著,但是仍然讓他心存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