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姓盛,把她送去水月庵修行好了。”
蘇景淵沒說話,沉默的同意了。
水月庵的修行和普通的尼姑庵不一樣,凡是犯錯的女子被家裏送進去,按犯錯的程度決定是要每日清掃洗衣,還是砍柴挑水,另外還要完成主持交代的功課,每日抄寫經書,一樣完不成,就沒有飯吃。
如果在修行期間,膽敢頂撞監督的老尼姑,立刻就被送到畜生窩裏和豬馬牛羊待在一起同食同宿,半月之後看反省情況,再決定是不是應該回去人舍,如果膽敢懶怠,監管的尼姑手裏的鞭子絕對不會手軟。
不少豪門貴族犯了錯的女子都被送去水月庵修行,出來之後大多改頭換麵。
一場鬧劇散了之後,攝政王和王妃各自回府,還是誰也不理人,王府的管家無奈的望望天,王爺和王妃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和好啊。
夜裏,月影西窗,有一個黑色身影身姿異常靈活的跳進許寧幽的院子,又非常熟門熟路的跳進許寧幽的內室。
許寧幽正靠在美人榻上養神兒,一本《天文通史》被她拿在手上,已經翻了大半。
“娘子,天晚了,就不要這麼熬眼睛。”來人正是蘇景淵。
“嗯。”許寧幽迷迷糊糊的咕噥一聲,聲音有一些幹啞。
蘇景淵立刻就端了溫熱的茶水放到許寧幽的唇邊:“喝點水。”
許寧幽也不接,就著蘇景淵的手就喝了起來。
“不喝了嗎?”
許寧幽搖搖頭,抖動睫毛,睜開眼睛,就看到蘇景淵拿著她剩下的半杯水正喝著。
“娘子的眉毛總是這麼的嬌俏可人。”蘇景淵得了機會就喜歡把自己的小娘子逗得小臉通紅。
“再亂說,你今晚就回書房睡。”
“娘子真是太狠心了。”
此時的蘇景淵眉目生輝,頗有一些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感覺,但是……
“今天盛玉珠雖然做的過分,但是你也沒必要那麼生氣,怎麼就想到把她投入軍營?”
這世間無論什麼人、什麼事都分三六九等,就連妓女也是有高有低,其中最下等的就是軍妓,別的妓女不說錦衣玉食,好歹吃穿都不差,好一點的還有可能找一個有緣人贖身,轉做良籍。
軍營裏的軍妓,大多都是罪大惡極的罪臣親眷,幾十萬大軍共枕席,沒有一點人權,去了就是等死,或者生不如死。
盛玉珠有錯,但是也不至於此。
蘇景淵眼睛一絲寒光轉瞬即逝:“盛家二房的人很麻煩,如果不能一句料理了,我擔心又會發生像盛玉珍投毒的事。”
許寧幽也有一些靜默,那次的事至今都讓她心有餘悸,如果不是碧兒,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真的不敢想,想起碧兒,許寧幽又是一陣心酸。
“景淵,我在南山買了一塊墓地,給他們辦了一個衣冠塚,我們明天去看看他們。”
“好。”
蘇景淵抱著許寧幽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直到許寧幽睡著了,蘇景淵靜靜的抱著許寧幽,目光沉沉如山嶽一般。
翌日,南山一片青竹林,許寧幽和蘇景淵都是做了簡單素衣公子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