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她喃喃自語,有些難以置信,蘇景淵下車來,攢眉看著這個村子,馬車大概是進不去了,便讓人等候在門口,帶著沈青和另一個侍衛便進去了。
周遭都是在做農事的婦女或農夫,看到三個衣著華麗的人走來,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眼望去,低下頭來竊竊私語,許寧幽有些訕訕,走到一村人家籬笆外,問道,“李長在何處?”
那人聽到李長的名字,微微一愣,繼而便詫異地看著他們,好半晌,還是指了指遠處,“在最後一間屋子裏。”
說罷,神色更是狐疑。
許寧幽不解他們為何是這樣的神色,也不管這麼多,牽著蘇景淵便往前走去,蘇景淵左右看著那些人所做的農活,心中好奇,自己自幼生活在皇宮之中,自然不會見到這種事情,誰緩下腳步來,左右看著。
“怎麼覺得如此稀奇?”許寧幽側目,看出他的好奇。
蘇景淵輕笑,低頭看著許寧幽,“之前從未見過,到了這裏,我反倒成為一個不知世事的人了。”
許寧幽轉頭看向那些人,輕笑一下,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神情有些淒淒。
蘇景淵看在眼中,握緊許寧幽的手來,“想到了什麼?”
“當初在塞北,也是日日都坐著這樣的事情,剛去的時候,我哪裏知道那些是什麼啊,日日在家中養尊處優的,到了外麵,反倒成了一竅不通的蠢貨了。”許寧幽淡淡地說道,而今再說出這些事情,她自己都難以置信,塞北這五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蘇景淵心中一疼,不知道當初還是許寧幽的她,被風刀霜劍相逼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想來,就讓他心中不盡的疼痛。
村口最後一間屋子是個破舊的草房,四周空空落落的,並沒有別人,幾隻老雞在門口胡亂走著,雞毛淩亂,聽到有人的腳步聲,都紛紛驚叫四散,跑的滿院塵土。
許寧幽攢眉,憂愁地看著那個房子,想到當初掌櫃的模樣,是怎麼都不相信他會住在這裏。
“這是李長的家嗎?”她側過頭去,又問了一遍鄰居。
那鄰居正在院子裏喂雞,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景淵等人,神色詫異,知道來者非富即貴,連忙走上前去,低聲說道,“正是正是,不知大小姐是何人啊?來找那個老頭子做什麼?”
許寧幽看著那個婦人,搖搖頭,“無妨,我是他往昔的朋友。”
“朋友?這個瘋老頭還有你這樣的朋友,那可真是飛黃騰達了!”那個婦人聽罷,忽然笑起來,端著盆子指著那個破草房子,“那可是個瘋老頭子,當初來到村裏的時候,穿的破破爛爛,衣衫襤褸,我們看他可憐,給了他一間屋子住。”
瘋了?許寧幽微微一怔,李長瘋掉了?
那婦人的丈夫走出來,嗬斥她少說點話,走上前來,對許寧幽道,“李長是瘋了,你們還是小心些吧,除了送飯給他,我們都不大過去他家的。”
說罷,便帶著婦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