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慕容薇感到驚奇不已的是,這名被子彈擊中的士兵並沒有發出任何痛苦的呻-吟,就好像子彈根本不是打在他的身上一般,而他摔倒也隻不過是因為衝得太猛的慣性所致,他的表現和之前那些有血有肉,會恐懼、會膽怯的士兵截然不同,就好像完全換成另外一個人一般。不!他根本就不是人類,因為作為人類不可能對疼痛無動於衷,哪怕是張程被子彈射中也會皺皺眉頭,可是這名士兵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
士兵掙紮著往前一竄,用完好的左手抓住了自動步槍,並要抬起槍口再次射擊,這時一顆子彈再次準確的貫穿了士兵的左手,將他打算射擊的念頭扼殺在搖籃之中。不過與此同時,慕容薇身邊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瘋狂的槍聲。
慕容薇反手壓下範珍瓊有些失控的槍口,同時手指插進扳機阻止她繼續射擊,不過一切都為時已晚,對麵那名士兵的腦袋已經被子彈打了個稀巴爛,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幹什麼!”慕容薇嬌小的身體爆發出一聲怒喝,同時眼神中流露出關切。剛才自己之所有三槍都沒有取那名士兵的性命,主要是因為主神發布任務時的限製,那就是親手殺害隸屬聯邦政府的任何人員都將遭到抹殺,可是情急之下慌亂的範珍瓊竟然忘記了這個限製,並開槍打死那名士兵,這無異於是將自己置於死地。
“殺吧,這些士兵已經被蟲族寄生了,他們不再屬於聯邦政府,殺死他們不會被主神抹殺。”何楚離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而這時眾人發現,剛剛被範珍瓊擊斃的那名士兵頭部正流淌出墨綠色的液體,而這些液體正是來自於他頭顱之內一個類似於蜘蛛腹部的殘破傷口,看來他的大腦已經完全被侵占了,不過寄生進人體的蟲族究竟是什麼樣子,中洲隊員們沒有興趣知道。
“你們幾個都給我衝進去,必須將這些麻煩的家夥全部幹掉,剩下的人跟著我出去幹掉外麵的家夥!”走廊之中突然傳來了鮑勃的呼喝聲,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似乎是向營房之外走去。
還不等房間內的眾人反應,哈姆大叔便從門口獰笑著衝了進來,雖然總是拌嘴,不過以往哈姆大叔的調侃風趣給慕容薇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可是慕容薇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受到那些愉快回憶的影響,幾顆子彈不夾雜任何感情的穿透了哈姆大叔那曾經憨態可掬的頭部,這個一直戰鬥在廚房的大叔可悲的就此結束了生命,又或許他的生命早就已經逝去,此時倒下的隻不過是一個占用他皮囊的惡魔而已。
哈姆大叔雖然已經倒下,可是按照鮑勃的命令,其他士兵不畏生死的一個接一個的衝了進來,雖然慕容薇和其隊員的槍口死死封鎖住了宿舍的門口,可是子彈在穿透人體以後威力大大減弱,而且也發生了軌跡的偏離。終於,一名隱藏在其他人身後的士兵雖然中槍,可是卻並不致命,而他絲毫沒有顧忌的扣動了扳機,子彈在穿過他身前那名還未倒下士兵的屍體之後,向著躲避在宿舍內角的中洲隊員疾射而出。
“啪!”那名僥幸躲過致命子彈的士兵僅僅比其他人多活了1秒鍾,他的頭顱就如同一個摔在地上的爛西瓜一般爆裂開來,黑紅色和墨綠色的液體濺在了門口的牆壁之上,形成了一幅極為抽象的油畫。
慕容薇的子彈終止了這名幸運士兵的猖狂,卻無法阻止他扣動扳機,雖然僅僅隻有一秒,但是悲劇仍然不可避免的發生了,幾發子彈在穿過那人身前士兵的身體之後,繼續無情的穿透範珍瓊的胸膛,與門口那些士兵的惡心血液不同,範珍瓊胸口爆開的鮮紅血花是那般絢麗,不過卻也隻是曇花一現,而隨著血花的枯萎,範珍瓊充滿了不甘與留戀的雙眸漸漸失去了神采。
此時中洲隊員們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及範珍瓊,因為門口另外一個聲音讓他們徹底陷入危機之中。
“用手雷,用手雷炸死他們!”
衝進宿舍的八個人全部被擊斃,而門外僅剩的兩名士兵意識到再往裏衝也是徒勞,不過他們其中之一竟然聰明的想到了使用手雷。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中洲隊員隻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有人衝出去阻止外麵的士兵使用手雷,不過這樣做的結果就會使自己成為門口兩名士兵的射擊目標,如此近的距離,根本避無可避,如果是張程或許還好說,就算受傷,他也可以憑借著強硬的體質和祭獻女巫技能的恢複能力很快複原,可是如果換成食屍鬼或者慕容薇,那很可能就意味著將徹底喪失戰鬥能力甚至直接失去生命。
而另外一個選擇,就是等手雷丟進來,將宿舍內的所有人都炸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