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路上走?難道宛珠宮沒有轎子?”蕭逸感到吃驚。
容青璃這麼一個懷孕的女人出去,竟然沒有一個轎子跟著。這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看貴人身邊沒有一個丫鬟奴才,想是一個人出來散心的。貧僧便讓貴人坐上貧僧的轎子,前來金鑾殿。又因為皇上有要事相談,便讓奴才帶著貴人前往側殿等候著了。”幻沙法師將遇見容青璃的前因後果俱都說了出來。
“朕明白了。若是沒有別的事情,你便先下去吧。”蕭逸點了點頭。
“還請皇上不要忘記與貧僧所說的話。貧僧這就告退了。”幻沙法師行禮,接著退出了金鑾殿的禦書房。
蕭逸等幻沙法師完全離開,才迅速的往側殿走去。
幻沙法師過來也不算久,但是容青璃等自己這麼久,興許是不耐煩的了。
不管她找自己是什麼事情,好歹她是主動過來找自己的。
“皇上。”正端著茶水往房間走去的丫鬟見了皇上,趕緊跟蕭逸行禮。
“平身。茶水不必端去了。你退下吧。”蕭逸揮了揮手,示意丫鬟不用再端茶上來。
他能夠猜測得到,就憑容青璃這般謹慎的心態,是不會亂喝這裏的茶水的。再說金鑾宮裏的茶水向來就不適合女人喝,想必容青璃喝了也不喜歡。
“青……”蕭逸剛剛踏進房門,便看見趴在桌前的容青璃。
她已經睡著了。
容青璃趴在桌麵上,露出白皙的一張側臉來。臉的下方還壓著一本書。那本書是攤開著的。
看得出來,容青璃看這本書已經看了許久了。
蕭逸輕輕的走到容青璃的麵前,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搭在了容青璃的身上。
而容青璃這個時候還沒有睡熟。她正在做一個噩夢。
她夢見自己正被一群人追著,那些人想要殺掉她。還想殺掉自己懷中的孩子。
孩子不停的哭著,哭的十分傷心。那些人不想自己的孩子活下來,也不想自己活下來。因此容青璃隻能不停的奔跑。
容青璃因為沒有睡熟,又做著噩夢,感覺到了自己身上輕微的重量便立刻驚醒。
猛地睜開眼一看,看見的居然是一張愣住的臉。
容青璃緩了好久,才總算沒有將蕭逸認成殷無言。
她已經好久未見殷無言了。容青璃眼底的那一抹憂傷被蕭逸很快的認出,他隻裝作沒有看見。
“怎麼了?是我將你吵醒?”蕭逸的語氣溫柔,像是怕說話說大聲了會傷害到容青璃。
“不是。我正在做噩夢。醒了也好。”不然還要無止境的奔跑和逃亡。盡管是夢境,但還是讓容青璃疲倦不堪。
“噩夢?你做了什麼噩夢?”蕭逸倒是很好奇,看起來越來越圓潤的容青璃不像是睡不好的樣子。
她似乎神色更好了一些。
“不過是一個噩夢罷了。醒來便都忘了。”容青璃雖說不能完全記起來,但也能記得大半。畢竟這是一個讓她出了一生冷汗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