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那輪月,漢時那縷風,山間那汪泉,陌上那滴淚…歲月悠悠,時間長河裏,滔滔掩去多少陳年舊事。
彼時,冬日,那個薄霧籠罩的清晨,小葉兵和小子怡在後山上捅老鴉窩,遠遠地傳來陣陣的嗩呐聲,那是一隊迎親的隊伍經過他們的村子。
小葉兵滑下樹來,拉起翹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子怡,穿過那條長長的青石雨巷,蹦蹦跳跳地來到村邊的大路上。
迎親的隊伍走了過來,新娘很美麗,甩著兩條長長的大辮子,隊伍遠去,嗩呐聲消失在路的盡頭。
小葉兵收回新奇的目光,拉著小子怡的小手說:“子怡,你也好看,長大了,兵哥哥就娶你做新娘。”
“做了新娘,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嗎?”小子怡歪著腦袋,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當然。”葉兵不加思索地回答。
“兵哥哥,子怡長大了就做你的新娘。”小子怡笑呤呤地說。
那年他十歲,她八歲,她是他的尾巴。
兩年後暑假,他跟著母親隨了軍,她去了城裏姑姑家,回來後,不見了兵哥哥的影子。那年他十二歲,她十歲。
從此,天南地北,自小而離居。風雨經年,童年的諾言定格在那個瞬間,在那個冬日,在那個夢裏故鄉的村邊…
——寫在前麵
人間四月芳菲盡,
世上幾回花事了。
春來北國風飄雪,
冷暖交替春還早。
江南煙雨柳飛絮,
相思無限人縹緲。
遙把心事寄遠月,
淚濺殘紅知多少!
江南的春天總是煙雨朦朧,朦朧的煙雨總會給善感的人帶來絲絲的淺傷薄愁。
洛子怡從電腦旁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任憑濕潤的空氣撲麵而來,拂過她凝脂般的肌膚,她抱攏雙臂,目光迷離地望著窗外小河邊搖曳的柳絲,多年來,她仍然習慣著一襲黑色或白色的服飾。
此刻,她穿著一套黑色的長袖長裙,微風吹起她那柔軟的及腰長發,翻飛起她絲質的裙裾,她整個人看起來飄逸而淒美、落寞又蕭瑟。。。
洛子怡,那個曾經在職場上叱詫風雲的洛子怡,是誰讓你變得這麼寂寞無助又傷感了?
林雨薇輕輕推門進來,看見風中嬌弱的略顯的子怡,她心裏一聲低歎,順手拿起一件白色的外套,給子怡披在身上。
子怡安然地笑笑,不用回頭,她就知道是她的閨中密友林雨微了。
洛子怡,165的個子,瀑布一般的及腰長發,白皙的皮膚,如凝脂般的光滑,小巧的鼻子,充滿著誘惑,霧蒙蒙的眼眸似乎總是泛著一種淒迷,撒嬌是也風情萬種。
有時在林雨微麵前溫柔如水,有時,卻調皮若頑童。
她常常捉狹說她自己很自戀,她對於老天賦予她的長相很滿意,有興致的時候,她也去空間傳幾張相片。
不是炫耀為了什麼,她就是為了自己欣賞,她說她很自信,很欣賞自己。
確實,美麗的洛子怡是個優秀而出色的女人。
事業上,她是個女強人,失落的時候,她又成了善感的小女子,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那類性格的人。
反正她也懶得去多想,有時林雨微也笑她是個腦袋少根筋的女人。
從職場上下來,先到蓉城,安排好了一切,然後再到江南,她很愜意地享受著她的生活。
有時,她聽聽歌,寫些喜歡的文字,用她的好朋友林雨薇的話說,洛大小姐的文字很蒼白,感傷的詩,憂傷的詞,仿佛要擰出一把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