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一菲打開燈,慘白的燈光照亮整個房間。這裏其實非常簡陋,和她以前的家有著雲泥之別。隻是現在,這裏對於她來說,已經很好,可以遮風,可以擋雨,餓的時候可以煮一碗熱氣騰騰的麵。
阮一菲坐在餐桌前,小心翼翼地拆開蛋糕,奶油的香味讓她忍不住流口水。
她插上蠟燭,用打火機將蠟燭點燃,站起身,關掉燈。
在蠟燭微弱的搖曳的火光中,阮一菲的臉色有些蒼白,她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著心中的願望,眼淚不小心滑落。
阮一菲吹滅蠟燭,房間漆黑一片。
“祝我生日快樂。”她輕聲告訴自己。
阮一菲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的生日會一個人度過。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小小的蛋糕,這樣一句簡單的祝福,都會讓她淚流滿麵。
她站起身,摸索著走到門邊,打開燈。有一些燭淚滴落在蛋糕上,像是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眼淚。
她切了一塊蛋糕,大口吃起來,眼淚落在蛋糕上,也不以為意。
阮一菲像是瘋了一樣,不斷將蛋糕塞進嘴裏,嘴裏塞的滿滿的還不滿足,她甚至用手抓起奶油,使勁往嘴裏送。
直到嘴巴再也承受不了,她跑到衛生間,“哇哇”將滿嘴的蛋糕吐了出來。
她打開水龍頭,衝洗滿手的奶油,又瘋狂地漱口,洗臉。這時,她才稍稍舒服一些,清醒一些。
阮一菲抬起頭,看著鏡子中那個頭發冷亂,滿臉水珠的女人,她忽然認不出這個像瘋子一樣的女人到底是誰。
她輕輕掀起擋在額頭上的發,那條醜陋的傷疤在燈光下,顯得無比猙獰。
她顫抖著手撫上傷疤,忽然,她長長的指甲狠狠嵌入傷疤中,來回撕扯,疼的她忍不住大叫。可即使這樣,她卻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
直到殷紅的鮮血順著額頭流下,她氣喘籲籲地看著鏡子中麵目猙獰的女人。
這道疤痕是蕭寒賜給她的,她要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永遠不能忘記報仇!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溫暖地照在臉上。阮一菲舒服地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忽然,她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她怎麼能忘了今天是學校開課的日子。
母親已經去世,她不用再為他支付高額的醫藥費。她本想將山本環奈給她的那筆錢盡數退回去,可卻害怕被蕭寒發現。她考慮了很久,決定用那筆錢進修金融管理。
以前,父親和母親都還在的時候,就一直想讓她管理公司。她,天生有一股不服輸的韌性,就像父母當年。
可是那時候,她總覺得她還小,母親還年輕,管理公司是很久以後的事,便一直沒有去公司學習。
世事難料,母親走了,留下她一個人。這時她才發現,她竟然沒有一個可以養活自己的本事。以前,她是交趾國的沒落公主,後來,她是蕭家的三太太。過得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