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山坳,懸崖兩邊突地鬼斧神工般、辟出一塊約占地10畝的半山岩石地帶,明顯土匪窩的標配:木門樓、高聳的崗哨和飛揚著的鷹雕旗。
從一個堪堪過人的人工開鑿而成的岩石彎道進入,當真‘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拿再多的人命都填不滿右側的深淵。
文樹勇等人,過了關卡便被蒙上眼睛,7人特意從軍火中拿來的14支東北產盒子炮和刀具都被收掉。
由前人牽著進入一個大山洞,眼罩取下來之時,四周敞亮的火把,發出陣陣樹木油脂的鬆香。
一虎皮大座的後側石壁寫著兩個大字“威武”。山洞內幾十個穿著搭七嘎八、參差不齊的匪徒,虎視眈眈地滿臉凶相,正一股土匪的表象。
一約五十歲的中年老家夥,坐在虎皮大座上,搭挎著隻大腿,身著‘皮草’。滿是彈匣的腰帶上、兩支德國原裝大鏡麵駁殼槍,看來他很沒有安全感,他問道:
“蘑菇,你哪路?什麼價?(什麼人?到哪裏去?)”
文樹勇:“哈!想啥來啥,想吃奶來了奶媽,想娘家的人,孩子他舅舅來了。(找同行)”
那客棧店主,保不定就是座山雕一夥的眼線,他上台階幾步,與座山雕耳語一會,說道:
“這就是三爺,真神且在,看你如何吹牛逼!”
文樹勇:“拜見三爺!”
座山雕:“天王蓋地虎!(你好大的膽!敢來氣你的祖宗?)”
文樹勇:“寶塔鎮河妖!(要是那樣,叫我從山上摔死,掉河裏淹死。)”
座山雕:“野雞悶頭鑽,哪能上天王山!(你不是正牌的。)”
文樹勇:“地上有的是米,喂呀,有根底!(老子是正牌的,老牌的。)”
座山雕:“拜見過阿媽啦?(你從小拜誰為師?)”
文樹勇:“他房上沒瓦,非否非,否非否!(不到正堂不能說。)”
座山雕:“嘛哈嘛哈?(以前獨幹嗎?)”
文樹勇:“正晌午說外話,偏不到老毛子他家?(專門與老毛子過不去。)”
座山雕:“好叭噠!老叭噠(內行,是把老手)”
文樹勇:“天下大耷拉!過境頭。(不吹牛,敢闖過境殺毛子。)”
座山雕:“臉紅什麼?”
文樹勇:“精神煥發!”
座山雕:“怎麼又黃了?”
文樹勇:“防冷,塗的蠟!”
座山雕:曬噠曬噠。(誰指點你來的?)
文樹勇:一座玲瓏塔,麵向青寨背靠沙!(是個道人。)
靠!大多均是電影裏的台詞,都不帶多少變化的。
與那‘楊大榮’不同,林源支隊不想活捉、也不需要幹掉座山雕,留他到解放後給他的正主活捉吧!
座山雕連張作霖和日軍都幹不掉他,遂自有他的用處。“合作共贏”、皆大歡喜。難說他的絕活和絕招,日後身陷敵後的林源支隊,不但要好好學習,保不齊還要拜他為師。
他張樂山還真幹過日本人,偽滿洲期間,沒少給倭日鬼子添亂。所以他被活捉後沒被槍斃,而是被關著,直到鴉片癮發作,生病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