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客棧天字一號房裏,依稀傳來女子大怒後的聲音,夾雜著幾人低聲告饒聲。
房裏的貌美女子,一雙靈動的大眼裏充斥著滿滿的怒氣,隨手將房裏的花瓶的扔到地上,抬腳就衝著跪在麵前的俊秀男子踢了過去。
男子挨了重重一腳,臉色蒼白驚恐的哀聲求饒:“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一側跪著的幾個俊秀少年同樣滿臉驚恐,瑟瑟發抖。
“沒用的東西!”
“輕雲,你調查清楚了,那兩人的身份?”
一擺手,幾個少年立即如獲大赦地退下。
“百裏合璧可是那人?”
“回公主,調查清楚了,百裏合璧卻是駙馬無疑,至於巫霜,不過是帝京的一個花樓老板。”
一側人恭敬地回道。
公主陰翳的臉上頓時大喜,“想不到,他居然就是本公主的駙馬!”
這時,心裏對於幾月前沒殺掉他心感慶幸,殘疾又如何,模樣俊秀就行,看看她身邊這群,又有哪一個能比得上他的!
想起昨日那兩人高傲的模樣,她心裏一動,揮手輕雲低聲道:“……”
這幾日,東州來了朝廷的禦令,對姚雲的暫代州監一職甚為滿意,皇恩浩蕩,體諒姚雲家世不厚,特賜姚雲官邸一座。
修建的官邸正好在趙大人的府邸一側,還有半月便可完工。
天氣越來越熱,整個東州籠罩在一層熱烘烘的暖氣裏,這一時,街道上的商販走卒也少了不少,不少人都熱得守在家中,不肯出門一步。
沈長安也怕熱,又恰東州幾日太平,這幾日已整整三日不曾出門,窩在小院裏休息。
“阿雲,你家郎君來啦。”
一道戲謔玩世不恭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了進來,沈長安眼皮沒抬,繼續睡。
“阿雲,阿雲。”
“滾滾滾。”
沈長安沒好氣地揮去一掌,嗖得一聲,一道紅影躥出老遠。
隻當是消停了,沈長安繼續睡,誰知,那廝突然發出一聲低呼,隨即撲了過來,一把拉起酣睡的沈長安。
“阿雲,你到底練得是什麼功法,這絕對不是辜老的天字心訣!”
夙舒歌拎起袖子,豔麗華貴的衣襟已然多了一個小洞。
沈長安坐起,帶過去一道審視目光,“你知道辜老的天字心訣。”
心裏卻是又警惕起來,這麼說,這廝看來一早就知道辜老的身份不一般。
夙舒歌見她表情不悅,立馬舉手擔保:“是是是,我早知道,不過我可沒什麼惡意,隻是想盡早找到你罷了。”
“找我?”
夙舒歌扁嘴:“辜老那家夥是巫族的,我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誰知道,辜老早就脫離巫族,不肯再管巫族之事了。”
“不過誰想,那老頭居然把巫族的心訣都交給你了。”
夙舒歌正說著的話猛然一頓,桃花眸猛然挑起,“阿雲,你臉上的易容之物不也是巫族之物?!”
沈長安垂下眸子,清透的眸子再次浮出一絲捉摸不透的神色。
夙舒歌哼哼兩聲,賭氣似地甩甩衣袖,“哼,本大爺向來不屑於巫族交往,不過若你是巫族的,我也要定你了。”
隱在暗處的八字眉小侍衛嘴角抽搐,見自家不可一世的主上居然在一個女人麵前伏低做小,屢次失態,狠狠眨了眨眼,默念道,我真的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主上,您可真的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再看自己主上,平時風流倜儻玩世不恭,何時這般對一個女人上心過,再看這女人,神情對主上不冷不熱,若即若離,哎,看來,主上的追妻之路很是漫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