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上樹,趙梓萱靜靜的仰著臉,“龍城,看到了嗎?看到太陽的了嗎?”
“看到了,你站在那裏不要動,我下來了。”慕容龍城下來,將趙梓萱再度背在身上朝著西邊走去,那裏是去祁連的方向。
不知走了幾日,眼看著那片森林漸漸的露出了大片的陽光,慕容龍城拍拍身後的趙梓萱,“梓萱醒醒,我們出來了。”
趙梓萱張開眼,依舊是那透徹的黑色,隻可惜,那裏沒了焦距,蒼茫的深邃,慕容龍城看了,別過臉,“太好了,我想吃雞了。”
出了森林,慕容龍城背著趙梓萱迅速的趕路,連著爬過了兩座山,才看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城,隨著往城內走的百姓進入城中,一打聽,這裏居然是祁連的一個邊陲小城,走在城中,慕容龍城迅速的找到了他的生意據點,兩人住在了客棧裏,慕容龍城片刻不離趙梓萱,就連洗澡,他也是親力親為。
趙梓萱不好意思,紅著臉,摸索著去解衣衫,平日裏有人伺候,沒覺得這衣服難脫啊,慕容龍城伸手,將衣衫給她脫掉,抱進了浴桶裏,“我都沒有不好意思,你羞什麼?”
嘴巴一撇,趙梓萱不高興了,心想著,你羞什麼啊,你占了便宜還賣乖咧。
換上了幹淨的衣衫,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趙梓萱聽著,似乎是個郎中,慕容龍城將他請了進來,趙梓萱乖乖的伸出手,靜靜的等著郎中的宣判。
“姑娘是不是磕到了頭?”
“恩,是磕到了頭。”
“這就對了,我還是給開幾副活血化瘀的藥吧,姑娘的頭裏有血瘀,隻能用藥慢慢的消散。”郎中輕歎一聲,刷刷的寫著,慕容龍城將郎中送了出去,叫來了小二,吩咐了一番,關上門,坐在趙梓萱身邊,“我帶你去吃好東西。”
趙梓萱點點頭,摸索著,爬上了慕容龍城的身上。
走在街上,不時的會聽到有人議論紛紛,趙梓萱趴著,低著聲音,“他們是不是在說我?”
“沒有,不要去介意他們。”慕容龍城話是百般的輕柔,可那眼中的冷意,讓人望而卻步,不忍多看。
來到這裏最好的酒樓,慕容龍城帶著趙梓萱坐在了床邊的位置上,安頓好她,吩咐著小二送來好吃好喝的,還有燒雞。酒樓裏有人看到了,不禁自言自語,“俊男陪美女,隻可惜偏偏是個瞎子,若換作是我,早就不要了,這就是累贅,長得再美有什麼用。”那人還在搖頭歎息,身子突然一僵,動也不動,隨即七竅流血而亡,其他人眼看著這人突然慘死,大呼小叫的就往外跑。
“出了什麼事嗎?”趙梓萱聽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大家突然就都跑了。
慕容龍城收回了掌風,冷眼看著那個倒地身亡的人,麵上一柔,“沒看清,不要介意這些事,我們吃我們的就好。”
小手微涼,慘白慘白的,趙梓萱拉住慕容龍城手,“別再為了我去殺戮那些無辜的人,我不介意別人叫我瞎子。”
慕容龍城聽了這話,心中一口氣憋著,呼吸都變得沉重,已經不是心疼所能描繪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所有的歡樂都消失在了那一晚,臉上時常掛著笑,可那笑容,就是表麵的笑,再無那種坦蕩蕩的開懷大笑。慕容龍城從未對哪一個人如此的重視,天生的涼薄性子,讓他在皇室內十分的低調,除了與生俱來的生意頭腦之外,老天還賜給他一個明明弱不禁風,卻能練就無上絕技的身子,因此,不論誰看,他都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商人。
慕容龍城的沉浮深,沒有人能看透他心中所想,可趙梓萱偏偏看的透徹,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讓她猜到,有那麼一刻,慕容龍城甚至覺得害怕,害怕自己的弱點暴露,試著去接近她,卻發現,她根本就是無心與任何人的內心,她隻想要快樂,隻可惜,老天卻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快樂。
小心翼翼的將微涼的小手抓住慕容龍城,不鬆開,不用力,吃飯也是,趙梓萱此刻覺得自己有一顆玻璃心,傷了一下,便害怕的不讓人再去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