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趙梓萱看到了門匾上那三個長牙五爪的字,寒意更甚,這裏居然也叫宗人府,與電視上的一樣,一樣讓人膽戰心寒。昏暗潮濕的地下一層內,滴滴答答的水聲,趙梓萱每走一步,心就揪疼一點,柯湛羽就好像用手在擠壓著她的心,不斷地揉捏。
這是一處地牢,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除了手中的火把,根本看不清遠處,直到走進一間牢房,那鐵鏈和腐臭讓趙梓萱不敢相信,不久前還跟她揮手道別的白景天,會是如此的一番景象,那原本潔白的衣衫上到處是斑駁的血漬,這身衣衫她記得,那一日臨走時,他便穿的是這身衣服。
手捂著嘴,顫抖,驚恐,無奈,所有的情緒鋪天蓋地的襲來,趙梓萱的腳下虛軟,第一感到了無盡的恐懼,慢慢的走上前,伸手,卻被柯湛羽一把拉住,依舊冰冷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她,“放手,你若是不讓我看清楚他,我就死在你的麵前,禽獸,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
趙梓萱拚命的掙紮,掙脫了柯湛羽的束縛,撲到了白景天的身邊,低泣,“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如此,將我交給他就好了,我不怕死,為什麼啊?”死命的哭喊,緊緊的抱住白景天那被鐵鏈固定了四肢的身子。
垂下的頭慢慢抬起,白景天以為自己看錯了,嘴角揚起的笑容勉強而又淒涼,“梓萱,我看錯了是不是?一定是做夢,對不對?”
趙梓萱心疼,抱著他,早已哭喊不出來,“是我,景天,是我,我來了。”
白景天的眼眸突然睜大,憤恨的看著柯湛羽,“你說過的,隻要我會來,你便不會為難她,為什麼?”
柯湛羽冷笑,帶著蔑視和鄙夷,“趙梓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論你們誰,搶奪了,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大步走上前,將趙梓萱一把拉向自己,緊緊的禁錮在身邊,嘴角慢慢的輕揚,露出一抹邪肆的冷笑,“走吧,去看看最關心的瑞王。”
被他無力的拉扯,朝著更深處的牢房走去,鋪麵而來的腐臭氣息更加的濃烈,牢房的盡頭,獄卒將牢房門打開,趙梓萱緊攥著雙手,死死的盯著那牢房裏,半跪在地上的人,不是她不敢上去,而是她不敢相信,小姬,是小姬,此刻的小姬,垂著頭,鋪頭散發,再無往日的英俊,下唇不知何時已經被咬破,腥甜的血充斥著整個口腔,趙梓萱的身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柯湛羽放開雙手,頃刻間,身子癱軟在地上,淚無聲的滑落。
姬天翔聞聲,抬起頭,看著趙梓萱坐在地上,捂著嘴,不斷的哭泣,“別哭,別哭,梓萱,不要哭,我沒事。”
“姬天翔,你這個騙子,你告訴我你過得很好,你告訴我讓我忘了你,這就是你的好?這就是你已經成親了?你這個騙子,為什麼要騙我啊?你說啊。”麵對著趙梓萱那不斷流出的淚水,姬天翔無力去為她擦拭,心如刀割般的難受,垂下頭,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無奈,他自詡聰明,卻輸得一敗塗地,如何給她幸福?
“放了他們,我跟你進宮,從此不再與他們相見,如若不行,我就此死在這裏,毀了你要的鳳圖騰,不要以為我做不到。”趙梓萱從地上站起來,冷凝著柯湛羽,小匕首緊緊的攥在手中。
“你以為,你還有跟我談判的權利?是不是,等我抓住了慕容龍城,你才肯乖乖的聽話?”柯湛羽負手而立,舒緩了麵上的冷意,挑眉看著趙梓萱。
龍城?趙梓萱猛的抬起頭,腳下突然連連後退,走到了姬天翔的身邊,小匕首對著那粗實的鐵鏈瞬間落下,“啪啪”兩下,那鐵鏈從中間斷掉,一切來的太快,柯湛羽驚異的看著她手中的匕首,“放下,趙梓萱你給我過來,我放了他們,不然你們都要死。”
“放了他們,不然我就死,還要毀了鳳圖騰,看到了,這把匕首連鐵鏈都可以削斷,你最好不要逼我。”扶著姬天翔,手中的小匕首又是兩下,將他腳上的鐵鏈也一並斬斷。
聰明過人,沉穩冷靜,柯湛羽除了那稍縱即逝的驚詫之外,似乎又發現了更好的東西,趙梓萱,不愧是他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