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的意思……鬼穀已派人前來了?”傾歌眉頭越發深深皺起。
“嗯,所以,這趟渾水,你不要再去管了,鬼穀這個神秘的勢力,能屹立江湖數百年不倒,是有它的道理。”離情看著傾歌,該說的話他都說了,這事,他希望他不要再去管了。
“我知道了。”傾歌目光微垂,連離情都沒有把握對付,這事怕是極為棘手了,可是……:“鬼穀中人,可否有什麼標致?我不管這事,可也保不準,他們會因天遺而找上我,到時,知道他們的身份,也好有保證。”
聽著傾歌的說辭,離情心中隻覺有些好笑。也是,若被他說幾句就放棄,也不是傾歌了:“不論男女,他們的後背的左上方都會刻著一個佛教中的萬。”
“萬?”
“嗯,還有一點,鬼穀中人有一個特殊的習性,不吃豬肉,因他們覺得豬好懶,吃剩食,不潔。”
“哦~”傾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抬起眼眸,看了看窗外。窗外早已夜幕籠罩,上弦月高掛,整片大地籠罩在一片銀白色的光輝之中。她出來已有一整天了,想來墨子央定是要問她一番了。
“我出來已有一天,該要回去了,告辭。”語落,傾歌正欲轉身之際,裙擺的弧度還未轉完一個圓弧,手卻被人給一把握在手心中。
“反正已出來一天,何不,再陪我一晚?”離情目光微挑,眉眼之中自帶著一抹春光,一雙桃花眼更是浸滿了誘惑。
傾歌轉過頭去,映入眼中的那一張薄唇輕勾的麵容,雙唇不由抿成一線,思慮了片刻,抬起另一隻沒有被握著的手,從懷中掏出兩錠銀子,扔在了床上。
離情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傾歌,隨即眼中的笑意更甚:“你這算是始亂終棄?”
離情的話語落入耳畔,傾歌不由深吸一口氣,以防止自己會不由自主一拳打過去:“去怡紅院找幾個姑娘,這錢怕是夠了,如果門主嫌棄她們姿色不夠,想要花魁,恐怕得請門主自己補上一點,傾歌告辭。”說罷,傾歌便是欲從離情手中將自己的手狠狠抽回,卻沒想到,反而是被他一把給拉了過去。
“先前,我睡中,拉你手,你不防抗,這回怎麼反抗的如此激烈。”離情嘴角輕勾,眼角處幾抹春光浮現。
“人怎麼能跟一頭死豬較勁。”傾歌狠狠的剜了離情一眼,要不是死死握著她的手,不論她怎麼弄都不鬆開,她又何必這一天浪費在這裏。
“死豬?”離情不由輕笑出聲,這比喻,倒還真有些可愛了。
“門主若是嫌棄怡紅院,想來城南的麵首館,定會十分歡迎您的。”最後兩字,傾歌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便是重重的一甩,將離情的手甩落,向後倒退了幾步:“告辭。”說罷,便是頭也不回的走出這小木屋。
離情瞧著這急急走去的人,嘴角處卻是掩不去的笑意。先讓他去妓院,然後又讓他去找麵首,他何時這般饑不擇食了?
想到什麼,離情麵色一凝,斂去了麵上的笑意,冷聲喊道:“承絕。”
話語剛落地,便是瞧見承絕出現在屋中,單膝跪著,萬般恭敬:“主子,請吩咐。”
“跟著傾歌,將她行蹤告知與我,若遇危險,保護她。”
“主子,請恕屬下難以從命。”承絕看著離情,眉頭微皺,冷聲拒絕道。
“你這是要反抗我?”離情眸子一縮,身上倏然泛起一股肅殺之氣,直直向承絕逼去。
“主子,就算你要殺了我也好,可有句話,屬下還是要說。主子是否對傾歌太過於關心了,這樣會壞了我們的大事。”承絕垂著頭,這些日子下來,他實在無視不了,主子對她著實關心過了頭,從小到大,他從未看見過主子對誰有這般關心。怕就怕,這人將來會成了主子的軟肋。
“這事,我自有分寸。”離情深深看了眼承絕,目光收回,那一股肅殺之氣頓然消失:“沒有人可以阻止我的事,我要你保護她,自有我的打算。”
承絕抬起頭,想要說什麼,可看著離情的神情,隻得把話重新咽了回去:“是,屬下遵命。”
說完,承絕便也消失在了屋中。
離情抬起頭,看著這有些黑暗的屋子,心卻是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正如,承絕說的,他是否對她過於關心了?
就好比,昨夜,他竟然要因她不願回去,而要殺了墨子央和天遺,將這些年布置的事情通通毀於一旦。
離情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到底怎麼了?
難不成,他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