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知道靜虛也是不會告訴她了,那她便退一步:“那你總能告訴我,在這一場陰謀之中,天遺最後會落得什麼下場,這一場成親,與她來說會是何種結果?既然天遺將我視為朋友,我亦然。”
“皇上要的,也許,天遺……會死。”當說到最後兩字之時,靜虛的眸子微乎其微的有些顫抖,語氣中滿滿是悲涼,不舍。
話落耳畔,傾歌身子重重一怔,從未想過,這結局竟然是這般。怎麼可能?皇上到底要的是什麼,為何天遺會死?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皇上心再狠,已經傷了她母親一次,這次,便是要取了自己女兒的性命不成嗎?
“為何,她一嫁,便會死。”傾歌目光牢牢的鎖住靜虛,目光中滿是不解。
“我也不知,隻是有可能,或許,隻是損傷罷了。”靜虛歎了一口氣,淡淡的牽起一抹微笑,可笑容中哪有喜悅,隻有說不明的悲傷。
“她,天遺,知道嗎?”傾歌怔著雙眸,目光有些顫抖的看著靜虛。
“她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會失憶了。”靜虛抬頭望著海棠花瓣,嘴角上的弧度,不知是自嘲,還是苦笑:“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隻想一個人扛起所有。”
“你可有辦法讓皇上取消,不,延長也可以。你是相國寺方丈,皇上所看重的人,隻要你說這段時間不宜嫁娶,或許,皇上會同意延長婚期,也是有可能的。”傾歌思慮了片刻,便是急急的說道。
“不宜嫁娶?這場成親說到底不過是一場陰謀,何須管是宜還是喪。何況……皇上的心思怎是我們所能看明白,他看中我,也無非是因為一件事。”說到這裏,靜虛苦笑一聲。
“過些日子,我會將天遺帶來這裏。屆時,你必須說服她,與你一同離開,其餘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到時候,你們會有一個新的身份,你們必須遠遠的離開長安,去哪裏都可以,隻要遠離長安。或許,你們去越國也是可以的。”傾歌想了想,越國是離情的地方,想來,離情也有辦法不讓他們被找到。
靜虛驚訝的看著傾歌:“你有辦法讓我們離開?”
“或許,有。”傾歌心頭一沉,或許她沒這能力,可是,離情應該是有的。想到昨日的場景,心頭更加的沉重,不知離情可否願意幫她。
“我不知你有什麼辦法,你可知道,皇上對此事有多少看重。又怎會任由你胡來。”靜虛眉頭一皺,萬分不讚成。
“這事,我自有辦法,隻要你答應我說服天遺便成,隻要你願意舍棄一切。”
“這些,本不是我想要的,棄了又何妨。隻是,你有辦法帶她來?”靜虛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傾歌。
“四日後,日中,我便將天遺帶來。到時候,便是看你了。”傾歌心中估算了下,過些日子,她讓墨子央再帶她進宮一次,或許,她拖墨子央給天遺一封書信,讓她來丞相府一聚,想來也是可以的。而,她也有時間去找離情,說服他幫她。
“好。”靜虛點了點頭,隻要她有辦法將天遺帶來,他便會說服天遺。王道長曾經答應過他,隻要幫他拿到那件東西,他便會幫天遺離開皇宮。不管怎樣,他都會一試。不論如何,他絕不會讓天遺收到任何傷害。
“那我便告辭了。”
“慢走。”
傾歌便也重新回到了先前進來的地方,翻牆出去。
可這心卻比來時更加的沉重。想過許多可能,卻沒有想到,這事的結局,天遺竟然有可能……
傾歌心中一歎,隻覺這事越發難以捉摸,不知皇上到底在打算什麼,竟然會讓天遺死。
傾歌眉頭深皺,還未向前走幾步,便是瞧見一冷峻的身影。那雙瞪著她的眼眸,似乎是想將她狠狠的一道刺死一般。
他……怎麼來了?
“承絕,是離情派你來的?”傾歌走上前去,有些不解的瞧著麵前眼神厭惡之人。
“不是。”
“那,有何事?”
“傾歌,當年你進絕情門,我便不同意主子將你帶來。現在,我卻是恨不得將你一劍殺了。”
傾歌有些不明白的看著麵前殺氣騰騰之人,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他竟然生了殺她之心。
“前日,主子連夜讓我去找大夫,我不知為何。可自從昨夜與你見麵之後,主子回來時,麵色卻是有些頹廢!”說罷,承絕便是狠狠瞪著傾歌,似乎真是想把傾歌一劍殺了。
傾歌眉頭越發深深皺起,頹廢?這詞能用在離情身上?昨夜她和他無非又是完成了一筆交易罷了,他到底在想什麼?
“帶我去找他。”
承絕沒有應答,隻是看著傾歌。
“你也不想離情一直頹廢下去,便帶我去找他,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