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了。”
傾歌看著墨子央,何時見過墨子央這般的恭敬,似乎隻有對著皇上的時候,他才有這般的態度。這……王道長到底是何許人也?
“墨丞相,我還記得十三年前,當你還是黃口小兒之時,卻是輕易破了扶桑派的獨門功夫,毀了他們的守門陣,讓那扶桑派不敢再在江湖上作惡,這事,老夫至今不曾忘記。自古英雄出少年,說的真是墨丞相你了。”王道長笑著,眉目中讚賞十足。
“王道長言重了,危及江湖,便是危及百姓,作為魏國的臣子自然是要出力的。”
“可,老夫可以保證,這麼些年來,從未見過像墨丞相這般英雄少年。不,應該說從古至今也從未見過。也怪不得,當年你僅僅十五歲,便是入朝為官,可惜啊!”王道長長歎一氣,麵色中浮現一抹痛惜。
“王道長,為國效力,為民盡責,本就是作為魏國臣民的責任。我不覺得有何可惜之說。”墨子央依舊麵色平靜的說道。
“為國?為民?”王道長卻是有些嗤之以鼻的笑出聲來:“如今這天下,早已黑白不分,墨丞相你應該知道,當今聖上一味的想得到龍淵劍,實現一統天下的野心。到那時候,百姓流離失所,天下屍橫遍地,這便是你所願?”
“我自是魏國臣子,便已魏國為先,戰爭我自也不願所見。”墨子央頓了頓,便也一如方才的說道。
“但是,江山的沉浮,是靠鮮血來祭奠,是靠屍體來搭建。想要一統天下,魏越兩國必然要開戰,這短短數十年的和平,即將要毀於一旦。”
“王道長,捫心自問,即便魏國願已和平相待,可越國呢?如今,越君年歲已高,方無心軍事,可幾年之後,年輕的儲君即位,這戰爭是不可避免的。想來,王道長也應該聽聞,這幾年,越君勤操軍隊,為的便是儲君即位之時,有強大的軍隊依靠。而這軍隊,是為什麼存在,王道長心裏自也是有數。”墨子央話語淺淡,可字字戳在關鍵之上,四周鴉群無聲,隻剩下沉重的寂寥蔓延。
戰爭嗎?傾歌看著墨子央,年輕的儲君?她不能保證什麼,但若是越國未來的君主是離情的話,墨子央今日說的話便是未來的縮影。
離情的野心,她看的明,他要的不僅僅是越國的江山,更要這整個天下。
可,這也不過是好幾年之後的事情了。到那個時候,她應該不在這個世上了。
傾歌看著墨子央的眸子狠狠的一縮,心口處湧起一股子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