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玉簪到底有什麼好的,碎了有什麼不可的。男子根本沒有情義可存,即便存了情義,無非是給國,給天下,又何嚐會給女子。”紫衣女子雙眸有些發顫,隨即卻是狠狠的縮緊,雙眼半眯,發狠的說道。
“殺了我吧!”傾歌慢慢的合上眸子,碎心蠱已發,心脈已損,她本就沒有機會可活,如今,能跟他死在一塊,也好。起碼,黃泉路上有個伴,起碼,她還能抱有一個希望,下一輩子,或許,可以遇上。
“殺你?”女子的手用力一扯,強迫傾歌對上她的眸子,隨即卻是嫵媚一笑,上揚的眼角伴著一抹狠厲:“若殺了你,不就是成全了你。”
“你……”
“傾歌,我們打的賭,可願?”女子似乎想起了什麼,斂去了方才的狠戾,勾起一笑。
傾歌隻是看了一眼,隨即卻又垂下了眸子。她,不想再理會什麼。
賭也好,輸也罷,她隻想死。
“若你願意,我便讓墨子央活過來。”女子似也明白傾歌心中所想,揚眉一笑,開出一個極其誘惑的條件,雙眸中閃過一縷異樣,卻是滿含興趣。
“好,我賭。”傾歌目光一閃,多了幾分微亮,應了下來。
“你都不問問賭什麼?”女子鬆開了那拽著傾歌發絲的手,滿含興趣道。
“無妨。”傾歌搖晃的向後倒退了兩步,抬起頭,看了麵前女子一眼。賭什麼都好,隻要他還能活。
“就賭我方才說的話。”女子輕笑道:“看看男子的情義到底為什麼而存,可好?”
傾歌看著她,似是能瞧見麵前女子在說這話的時,眉眼間不知何時也染上了幾分愁思,隨即卻又對著她一笑,仿佛那抹眉間愁不曾存在一般。點了點頭,賭了又何妨。
“我賭為國為天下,你賭為女子,可否?”女子手指繞過發絲,眉目輕揚,浸染媚意。
“好。”傾歌的虛弱的點了點頭。
“誰若是輸了,便無條件答應對方一件事。”
“好。”
“甚好,墨子央我會派人救回,而你……”女子眼眸一頓,上下打量了傾歌一番,嘴角處複又加深了幾分笑意:“必然是要輸的。”
“或許……我會贏呢?”傾歌單手按著心髒,從心髒傳來的疼痛,讓她連站著都已晃晃不穩。揚起的臉,麵色慘白,鮮紅的血,單調的掛在臉上,泛著一股窒息的淒楚。
“你……不會的……”女子一甩衣袖,卻是轉過身子,頭微微揚起,陽光從她前方斜斜打落至她身上。
傾歌半合著雙眸,望著麵前的背影,日光明明灑在她的身上,明明將她襯的是暖意。可,入了眼,進了心,莫名卻是一股寒意,徹底的寒意。
傾歌身子複又顫抖的退了幾步,麵前的場景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暗,終歸是再也支撐不住,跌落之地上。當她摔落地上之時,身子還微微向上一震,最後,才安靜的倒在了地上。手上依舊緊緊握著那一白玉簪,死也不願鬆手。
到地的刹那,傾歌終是沒有聽到,那一記微乎其微的哀歎。
“因為……我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