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傾歌剛想開口,卻發現一根手指抵在了自己唇瓣前,揚起眸子,看著眼前格外認真的臉。
“莫說拒絕的話,你要知道,其實我纏人的很,你一天不答應,我便煩你一天,你若一個月不答應,我便煩你一個月。”天遺笑著,揚起的弧度莫名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傾歌目光牢牢的看著天遺,她嘴角的微笑,就像是一道耀眼的日光,讓人深深迷戀那股溫暖。想起了久遠的事情,看著天遺的目光不由也輕輕一顫,似是在掙紮什麼,挪了挪唇瓣,微微開口道:“那……若是一輩子呢?”
“一輩子太遠了,許一輩子的諾,還不如做每一天該做的事,比較實在些。”天遺隻是這麼看著,語氣中卻有些失了原有的活力,莫名帶著一些傷感,可轉眼又是一笑:“所以,隻要你一天不答應,我便天天來煩你。”
天遺說這話時,極其的認真,不由也把傾歌帶的也認真了起來,鬼使神差般的點了點頭。
“傾歌你這是答應了!”天遺見傾歌低頭,忙激動的確認道。
那明顯激動的語調,頓時把傾歌從魂遊狀態中給牽了回來,看著眼前笑靨深重的臉,眨了眨眼,她剛才有說什麼嗎?
“你剛才點頭了,可不許反悔!”天遺半眯著雙眼,手指指著傾歌,一副威脅人的模樣。
瞧著眼前人那一副怕她反悔的樣子,明明是在威脅著她,可這目光卻是伴著絲顫抖,像是在害怕什麼。傾歌便也不再去說些什麼,她沒有承認天遺是朋友,老天爺應該不會把她算作是她的朋友。這樣,她便不會被老天爺奪走,那就好了。隨她認為去。
“你既然是我朋友,那我便告訴你原因。”天遺似是在看著傾歌,可那目光卻像是在望著那遙遠的曾經:“其實,我隻想留下來,留在這長安。”
“留下來?”傾歌不由一皺眉,她是公主,誰還能把她驅逐出長安。
“傾歌,你不知道,我是公主,即便我是不受寵的,可擔了這公主名,便就也要擔了這公主責任。”天遺苦澀一笑,這公主之名從不是她想要的,可是為了她,這名頭她必須擔下,視線複又看著傾歌,開口道:“我已經十七了,這長安城怕是留不長了,前段時間,越國派人過來了。”說罷,身子卻是軟了下來,發出一記歎息。
傾歌瞧著她,那一雙清澈的眸子裏也染上了她熟悉的哀愁。她是公主,一國的公主,便是要為一國而活,即便不願,可又能如何,國家安危才是第一,即便要奉獻自己的幸福,即便要埋葬自己的一生。
“或許,他會疼你,或許,那邊會比這邊的好。”傾歌唇瓣微動,說出的話語連她自己也不信。現在正處於亂世,越國,魏國正覬覦這一天下,兩國莫不是虎視眈眈在,又怎會對敵國的人好,怕去了也是人質。也是因為這亂世,所以她才家破人亡,她才被離情給拾了去,她才回來這裏,盜取龍淵卷軸。
“傾歌,你也被我帶傻了,你不是隻相信現實的。”天遺聽著傾歌安慰的話語,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這笑容卻沒有了先前的愉悅。
“可,這邊也不見的會比那邊的好。”傾歌看著那張故作從容的臉,她還是沒有學會離情的絕情,終還是有些不忍。何況,天遺既然是民間公主,怕在宮裏也是常被人說閑話,或許,去了越國能重新開始,也說不定。
“但,這邊,我,還是可以等的……”天遺眸子微垂,像是在想些什麼,目光莫名又是長的無邊,
傾歌看著她,心下一歎,她隻要是公主,便就逃不過這身為公主的命運,可十年前,她還是有選擇的權利,為何要擔了這公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