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公主,微臣自是一視同仁的恭敬,何況微臣向來喜靜,公主也是知道的,如今並沒有成家立業的想法,望公主恕罪。”墨子央恭敬拒絕道。她對於皇上還有極大的用處在,她的事情由不得她亂胡鬧。
“墨、丞、相。”
那從牙口處蹦出的字眼,足以見說話人心急火燎的心態,可奈何又不好發作,隻得滿腹心急的瞧著眼前的男子,可……
“傾歌。”墨子央不再去看她,轉過頭去,瞧著那一直置身事外的人。
見墨子央轉過頭,卻是瞧著自己,傾歌一愣,遂也恭敬的等待著他的發話。
“你,送公主出去吧。”似乎又想到什麼了,墨子央看著眼前那張恭敬垂下眸的臉,複又開口道:“你也好好回屋,休息吧。”
“是。”他的話語入耳,傾歌點了點頭,知道他是同意讓她回去自己的屋子。
傾歌瞧了瞧那著急的人,走了過去,手一伸,自也無視了那人眼中升起的霧靄:“公主,請。”
“墨丞相。”公主用力的跺了跺腳,可瞧見那白衣男子,神色平常,最後也隻能拂袖而去。
傾歌跟在公主的後頭,本以為待這位公主出了這府便也完成了,卻沒想到她卻突然的停了下來,忙也跟著停下腳步,恭敬的垂著頭。
“你,你叫什麼。”公主笑著,好奇的問道。
“奴婢,傾歌。”
“傾歌?”
“是。”
“傾歌,你說我剛才是不是就像個小醜,可笑至極。”公主眉頭一皺,似在懊惱什麼。
傾歌抬眼,瞧著眼前苦笑之人,便也不去開口說些什麼,心間卻是覺得莫名。
“我隻是個被父皇遺忘的女兒,墨丞相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怎會娶一個不受寵的公主,是我一時心急做了錯事,你幫我跟丞相說一聲,就說這事確實是我胡鬧了,還望他莫怪。”公主想了想,似也知道了自己莽撞行事,麵上懊悔之情更重。
“公主勿憂,丞相心自寬厚,想必是不會放於心上的。”傾歌恭敬道。
“你的安慰我收下了,我自也從小在民間生活慣了,在那宮中也沒什麼說話的,你不像我一樣毛躁,不知可願與我做個朋友。”說罷,公主便是兩眼期許的看著眼前的人。
“公主厚愛,奴婢惶恐。”傾歌看著眼前突然雨過天晴的人,那般熱切的樣子,心中忙升起一股逃離的衝動。朋友,朋友,這是不該的。
“什麼惶恐不惶恐的,我從未把自己當成公主,對了,我叫天遺。”雙手拉過傾歌的手,握在掌心中,便是見她燦爛一笑。
手中突然傳來的溫暖,瞬間包圍全身,傾歌猛的一驚,瞳孔不由有些放大,想收回手,可是瞧著那燦爛如星辰般的眸子。天遺,天遺,是被上天遺忘的人嗎?突然間,心莫名也軟了下來。
“傾歌,天遺這名字,不是被遺忘,而是去遺忘,是老天爺讓我去遺忘所有不快樂的事,唯獨記得快樂的事,是老天爺要讓我幸福的意思。”她邊說著,那雙靈動的眸子更是飛揚著,似是想到什麼美好的事情。
看著她笑容璀璨的樣子,傾歌心卻是一緊,頓了頓,卻是狠下心從她手中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回去。
“公主,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配,做公主的朋友。”傾歌斂下眸子,兀自冷聲道
“有人告訴過我,眾生平等,不過都是一具血肉之軀,所以,傾歌你和我都是一樣,沒有誰尊誰卑之分。”天遺似是想起了什麼,那雙靈動的眸子更是染上一份叫做幸福的東西,說出的話語尤其的認真。
“那他,定是沒有告訴你,這是現實,我們所踏的土地上,隻有現實。”傾歌冷下聲音說道。不去瞧那雙略微暗沉下的眸子,算她心狠罷了,若她隻是這般抱著這想法活下去,在那吃人的宮中,怕也是活不長的。便也彎下腰,恭敬的道了一聲退後,便是轉過身子,毫不猶豫的離去。
離去的匆忙,背後那一記喃喃自語終歸是飄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