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頭發被人狠狠的揪在手中,拉扯著頭皮,鑽心的疼痛。
傾歌目光狠狠的看向此刻麵前那張猙獰的麵容,頭發被人拽在手中,門敞開著,那寒冷的冬風刮入房中,鮮紅的指印在這寒冬臘月中越發顯的冷冽至極。
“傾歌,雖然你是丞相的侍女又如何,這府上可是我林管婆再管,即便我打你,扯你,可又有人會說什麼。”林管婆瞧著眼前宛如是隻螞蟻由她玩弄之人,心中不由想起那早已出府的玉娘,拽著傾歌頭發的力道越發的重,眉眼一挑,自是得意。她玩不來玉娘,可她的侄女現如今可是任她揉捏。
瞧著那狠狠瞪著她的人,眉眼間的得意,傾歌自也看在眼裏,嘴角一勾,目光向那群明顯為虎作倀的丫鬟看去:“林管婆,你是管婆,那些人當然不會說什麼了。”
“好一個嘴刁的丫頭,來人給我拎三桶井水來!”林管婆惡狠狠的對身後的人甩口道。
那一張刻薄的麵容上,陰狠越發的明顯。傾歌自也不去在意,她連死亡穀都不怕,又何懼這人的刁難。
三桶水已拿來,林管婆手一鬆,傾歌便是慣性的朝著後麵退了兩步,目光瞥向那三桶水,眼中皆是淡然。
“傾歌,你偷了我的東西,還抵賴,我身為這丞相府的管婆,若不好好管教你一下,這非得讓府上的下人,一個個沒了規矩,來人,給我潑過去。”林管婆手一揮,眼角處的得意帶著一抹嗜血的光輝。
一個身著黃色衣服的女子從林管婆身後走了出來,掛著與林管婆有著七分相似的笑容,手提起放在地上的水桶,毫不留情的向傾歌潑去。嘩啦啦,一桶一桶的水接二連三潑向傾歌,發絲,衣袖,衣擺正滴答滴答不停的滴落水珠,滴答聲在這風聲中顯得尤其刺耳,突兀。
現已是寒冬臘月,呼嘯的風吹入房中,拍打著傾歌瘦弱的身軀,單薄的衣裳早已貼合肌膚,絲毫沒有抵禦寒風的能力。本是頭亮麗的烏發,此刻卻像失了光彩的明月,兀自狼狽的緊貼秀背。發絲順著臉頰正不停的滴水,連那睫毛上也染上些許的水珠。
此刻的她,宛若是那水中打撈上的旱鴨,明明不會劃水,卻還執意的去下水,落了個狼狽的姿態,惹人笑話。
屋子裏的丫鬟們,瞧見傾歌的模樣,一個個是捂著嘴在笑,眼角嘴角皆是嘲笑。
傾歌站在原地,一動未動,任由那水浸透全身,連眼都未眨一下:“好了嗎?”抬起眸子,看向那正用著睥睨的目光看著她的人。
單薄的幾字,入耳間,卻是刺人之極,那麵無表情的樣子,似那刀子,一刀一刀割在那麵帶刻薄人的心中。
“你……你給我出去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起來。”看著那道目光,林管婆不由氣得連那身子都帶著一絲顫抖。
話語落地,屋內一片嘩然。
此時,正是寒冬臘月,寒風冽冽,若不是穿著棉衣厚服,尋常人外頭走一圈,定是要凍出病來,何況……
“好。”傾歌看著她,一語出口,堅定十分。沒有去瞧林管婆驚訝的神情,自顧自轉過了身子,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