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讓他看到自己的過往”,白珛完全忽略了他的殺意。
“笑話”,榮十一不屑的冷哼一聲,“我爹的過往還有你比他本人更清楚的?”
“有”,白珛篤定的說道,隨後問向榮十一身後的人,“你七歲那年是不是丟失了三個月的記憶?”
“那時年紀太小,不記得有什麼打緊,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榮十一不待榮思遷回答,率先開了口。
“若是旁人的,自然沒什麼要緊”,白珛說道,隨後話題卻是徒然一轉,問道,“十五年前你並沒有死於那場大戰,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麼?”
十五年前,千緣體內的淨塵珠爆發的力量帶來了一場生靈塗炭,而自己當時雖被於柏護住,可那樣強大的力量,他不信單憑一個於柏便真的能救自己,這些年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隻是他想不透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自己活了下來,最後隻能總結為於柏太強,平時那些都是他假裝出來的。不,也或許是千緣護了他吧,畢竟榮夜一便被她護的好好的不是嗎?原來她在最後關頭心裏還有想到了自己,不覺間,她那恍若隔世般溫暖的笑容突然又清晰起來,還能看到你的笑,真好。
旁邊的兩人見他突然向身後倒去也變了臉色,虧得榮十一的身手敏捷,一把抱住了他,將他放到床上,然後徑直走到一旁的書案前坐定,抬手撫琴,完全顧不上一旁的白珛。
白珛看著他那樣一氣嗬成的動作,便知這樣的事應該發生了很多次,多到他都能如此熟練了,隻是那琴音仍舊欠缺。“我來吧”,她走進,打斷了他,見榮十一不讓,她又說道,“若是想讓他恢複的快些,還是我來”。榮十一隻好起身讓了位置,見她果真彈奏的比自己還要好,便放心的去桌前倒了杯熱水。
果然不久後,榮思遷便清醒過來,十一扶起他,端上熱茶,待放回杯子時,看到書案前端坐的人時,他斜睨了她一眼,“這曲子是你教我的?”話語中帶著敵意,並沒有因為她剛剛幫了自己父親而對她生出什麼好感,畢竟若不是她,爹也不會這樣突然地發病。
“不是我”,白珛搖頭說道。
“可是你……”,榮十一不解,她彈得這樣好,不是她教自己的還會是誰?
“有人彈得比我更好”,白珛說道,“能彈奏出那樣好的曲子,或許是用盡了真心吧”。
“爹”,榮十一依舊不解,她的話藏得太深了。
榮思遷雖然知道她說的是鍾世安,可也不能完全領會她話中的含義,“他還好吧?”也不知問的是誰,弄得榮十一更加迷茫。
白珛笑了,眼睛晶亮,好像下一刻就會有淚水溢出一般,給人無限心酸,“時間不多了。對他來說,恐怕盼望那一天盼的太久了吧,可是我呢?也沒有什麼不滿足的,他答應我的都已經做到了,他若走了,我還能陪著他,這樣也好”。
“他怎麼了?”榮思遷問道,話語中充滿關切,若是讓鍾世安看到,恐怕真的可以無憾了。
“有些事或許是你無法承受的,你當真要知道嗎?”
“嗯”,這一刻榮思遷不再有任何遲疑。
“我們三人羈絆了那麼久,那便從頭看吧”。
“爹?”榮十一想要阻止,雖然聽不懂,但直覺告訴自己不是什麼好事,若對爹不利該怎麼辦?
“沒事”,榮思遷說道。
“我不會害他,你可以在一旁守著”,白珛說道,若是她不說這話,榮十一也是不可能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