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鄉民拉住了尹亦天的衣服：“早上我們一群鄉民要上山救火，可是一旦稍微靠近這山，就會出現頭暈嘔吐甚至昏迷的情況，而且在附近發現了不少動物的死屍，鄉民們就不敢再靠近了。後來才想起那山上本來是住著一位製毒的老頭，那老頭死後，留給李大夫好多的毒藥。李大夫的房子被燒了，毒氣就散發開來。我現在在這裏就是守著不讓別人上山中了毒氣的。”
“我要求救人，我要去救人。”尹亦天依舊是掙紮著不休。
“哎呦，公子，不用上去了，就算這山裏麵的人沒有被燒死，也因為中毒死了。”鄉民說著微微地拭淚：“唉！李大夫是一個好人啊，就這樣沒了。”
尹亦天怔怔地看著山上冒濃煙出來的地方。那火勢不容忽視。
尹亦天知道，毒癮的藥有多厲害。隻怕，這山一兩個月也不能上去。
“我們守在這山下，若是火燒到山下來，我們就給它撲滅。我們……”
鄉民後來說了什麼，尹亦天都沒聽進去。他的心隻容得下那山上的人。
滿心的自責啊。如果不是自己把話說得太絕了，司徒默兒也不至於自毀。
“啊……”撕心裂肺的叫聲：“都怪我，是我~是我~是我害了你。”
……
皇宮中。
李燃總是感覺到了胸口沉悶，陣陣不安。眉頭深皺著忘著遠方，沉默許久不說話。
“三哥，你在想什麼。”
聲音透著虛弱和無力。說話的人誰在貴妃榻上，看看李燃淡淡地說道。
李燃收回目光，落在榻上的人身上，隻見他本瘦骨嶙峋的身體在自己多日的調理和照顧下，已經逐見豐滿。
“我在想這皇宮中的空氣終究是沒有外麵的好。”李燃對這李燿淡淡一笑。這笑容裏卻帶著複雜的情緒。
“就算你說好了，我也不這樣認為。”李燿露譏諷的口氣，似對眼前的榮華富貴的不屑：“但願我能和三哥你交換，我去山間隱居，你來坐我的龍椅。”
“不可……”李燃搖搖頭：“你身為天子，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李燿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的表情：“三哥你是知道的，我哪裏想當什麼天子啊。我……我”目光黯然下來：“我隻是不想當一個無用的皇帝。”
李燃淡笑著走到李燿的身邊，把放在旁邊的盛滿藥的碗拿來：“隻要好好保重身體，你就是一個好皇帝。”
在李燃的注視下，李燿還是認命地把藥喝了。
喝下藥，李燿淡淡地說道“三哥，你又救了我一條命。我欠你的情，把皇位拱手給你，也不能報一次次救命之恩。”
“又說傻話了。”李燃接過李燿遞來的碗。
“我是說真的。”李燿認真地講：“我這皇帝當得窩囊，連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當年，母後要殺端妃，我阻止不了，後來母後要殺你師父，我還是阻止不了……母後要殺好多人，我都阻止不了。”神情低落，深深地自責。
“至少……你保護得了我。”如果不是李燿拚死保護，恐怕早就沒有李燃這個人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