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的毒.癮正要發作了,唯一的意識就是趕緊關掉煤氣,不然就糟糕了。可是走到灶台邊上時,她的雙手已經止不住的在顫抖,渾身的力氣就好像被抽光一了樣,完全使不出來。
兩隻手就那麼顫抖的在開關的上方,隻差那麼一點點,一點點力氣,她就能關掉了。可偏偏她堅強的意誌力在一點點的減弱,就連思緒也越來越混亂了。
兩手在煲湯的鍋上晃來晃去,整個人茫然的看著湯底的那一絲火焰,腦子裏卻貪婪的渴望著那樣令她痛不欲生的東西。
她縮回手,抱著自己的腦袋,想要控製自己,卻被自己心底那股“我要白粉”的聲音逼的快要發瘋,整個人陷入了痛苦,麻痹,恐慌之中。
她現在幾乎已經感受不到來自廚房裏的危險,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最後一絲的理智,隨著她的抓狂,台麵上的湯勺已經“咣啷”的掉落在地,她驚嚇的尖叫著,害怕極了,也無助極了。
可是身體像是不是不聽使喚般的開始推倒台上的碟子。一瞬間,整個廚房都是瓷器摔碎的聲音。她也不是知道是怎麼了,越想控製自己不要吸白粉,越是控製不住的發瘋,想要亂砸東西。
混亂間,灶上那鍋冒著熱氣的湯也被撞翻了,滾熱的湯如同熱油般淋在了她的左手上,然後鍋也跟著“啪”的一聲摔碎在地上。剩下的湯跟著鍋著碎片,灑落在廚房的地板上。
火燒般的疼痛讓她稍微恢複了一點理智,看著滿地的狼藉,她心痛不已。左手手背也因為被滾熱的湯給燙到,現在如同被烈火焚燒一樣。說不清具體是哪裏痛,但就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被燙傷的地方“滋滋”的冒著白氣,上麵的皮膚開始血肉模糊起來,疼痛難忍卻又不敢觸摸。
灶台上的油不知道什麼被她撞翻,散落在了煤氣灶的火焰上。刹那間,一簇火苗開始燃燒了起來,瓔璃嚇的後退了一大步。
而薑樺回來的時候,廚房裏的火焰已經開始蔓延了,瓔璃整個人縮在廚房外的角落裏瑟瑟發抖,右手托著另外一隻像是被燙傷的手。
瓔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整個身心都在忍受著折磨。手背上熾熱的痛讓她無聲的嗚咽著,嘴裏還在模糊不清的念叨著:“你走,你走,我不會被你打敗,我不要吸白粉,我要堅強,我要戒掉你。”說完,又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直至唇齒間傳來一陣血腥味,她才稍微清醒一些。
薑樺趕緊把包扔在一旁,然後蹲在地上,抓住她的雙肩,用力的搖晃著:“小璃,小璃,我是薑樺,你清醒一點。”
瓔璃淚眼模糊的看著眼前的人,心裏突然有了一絲安慰,終於可以不用這麼害怕了。
“薑樺,你快把我打暈,快點,我不想再這麼痛苦下去了。”
“小璃,沒事,你堅強一點,有我陪著你。”薑樺用力的抱著她,任憑她在自己的肩頭發瘋打鬧。
也許經過這一番折磨她終於累了,沒過一會便在薑樺的懷裏暈了過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而薑樺正安靜的在為她手背上的傷上藥。一邊輕軟的吹著傷口,一邊用棉簽消毒塗抹著牙膏。
“我怎麼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也好,就不會感覺到疼痛了。”
他的話剛說完,瓔璃就感到手背上的肉一陣蝕骨般的疼痛,她下意識的哎呀了一聲。
“我知道很痛,但你先忍忍,家裏沒有燙傷的藥膏,隻能先給你塗點牙膏降溫,然後馬上就送你去醫院。”薑樺畢竟是見慣了大場麵,雖然不像她一個女人唉聲歎氣,但看她的眼裏充滿了心疼和自責。
見他這樣,瓔璃有些哭笑不得,她沒想到,自己隻是想認真的做頓飯,居然弄的這麼狼狽。看著廚房地上亂七八遭的碎片還有被燒的有些黑的牆壁。突然來了一句玩笑話:“這廚房恐怕是毀了,不過幸好房子還可以住,不然可能又要露宿街頭了。”
“手都傷的這麼嚴重了,卻還在擔心房子,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薑樺雖然白了她一眼,不過聲音裏充滿了關心著急和責備。
瓔璃不知道說些什麼,手背上火熱一般的灼痛讓她幾乎窒息。可是一起想自己剛才為了白粉而發瘋的樣子,她的心就徹底涼了一半。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染上毒癮,但她幾經猜出了幾分,心裏的痛和手背上的痛交織在一起,她除了無奈的苦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